是你!我是个阉人,没错,身在这深宫内,但我也有心,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许平安愣怔。
王妃。
就是自己这副身躯的母亲么?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能让一个太监都如此的感念,这在深宫中可是很少见。
自己这个母亲究竟是何等巾帼?!
“孙内侍,”许平安略略思忖,有顷,盯着他,“王妃是一个怎样的人?”
孙内侍两条眉毛拧成一团。
似在回忆。
“王妃,”孙内侍侃侃而谈,“她是一个美的出尘的女子。喜白衣,悬佩剑,名曰镇北大龙,一剑光寒十九洲,剑气纵横三万里,说的便是白衣剑仙王妃。”眸中闪过倾羡之色。
许平安哦了一声。
孙内侍继续道:“王妃……”哽咽抽泣,压低声,“都怪老奴当时没保护好她,让她身陷困境……”顿了顿,啜泣道,“老奴本想给王妃报仇,但王妃不让,她说……不能毁了镇北王府,不能毁了镇北王,因此,她让我在这深宫中等!”
“是王妃让你在这里等?”许平安望向孙内侍,孙内侍点点头,“是!”
“也就是说,让我进入司礼监,不是镇北王的意思,而是我母亲,镇北王妃的意思?”许平安震惊。
孙内侍勾着头,一言不发。
“镇北王,”许平安逼视着眼前这个背被岁月压驼的老太监,缓缓问道,“他也是这个意思?”
孙内侍摇摇头。
“哎,”孙内侍轻叹一声,“王爷哪里犟得过王妃。何况还是王妃临终遗言。”
“什么?”许平安目瞪口呆,“为什么?”
“殿下,”孙内侍苦笑一声,“这事您的亲自去问王爷。”
许平安闻言一怔。
现在他在司礼监,而镇北王在大汉千里以外的北方。
“孙内侍,”许平安望着孙内侍,“你可有纸笔?”
“有,”孙内侍依旧是双手拢袖,站立的那里,面露微笑,“但王爷说了,等到有一日王爷可以在大汉朝堂上见到殿下时,才有资格和他对话!”
许平安死死的盯着孙内侍。
孙内侍却是低声道:“殿下……老奴只知道这些。”
“在这深宫中,当然,您若是有什么话要传出去,老奴会有选择性的传出去。”
许平安缄默,蚕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