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沾满了尘埃的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

“先祖啊……你可知年后的儒家大道，又成了何等的模样？”

“我知道的。”

一句四有若无的疑问发出，齐阳龙垂下脑袋仿佛在责问自己的心。

身为上阴学宫的大祭酒，当年儒家一脉的领头羊，齐阳龙这些年鞠躬尽瘁，倾尽全力为了天下培养儒家人才，却从未能做到如当年的张扶摇一般。

因此也深感自责。

可未曾想到，只是这一句诘问自己的话语说出之后，竟然得到了一句苍老的回应。

齐阳龙的手猛然一颤，膝盖之上的鼓琴也重重摔落在地，发出震鸣。

他猛的推开大门向外冲了出去。

拼命的想要找寻那道身影传来的踪迹。

“那个声音……为什么这里会有……”

祁阳龙完全不顾上阴学宫大祭酒的矜持，近乎披头散发的在长廊之上拼命奔跑。

也无怪乎他如此失态，那到声音之中他听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并不是曾经听过，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那道声音之中，仿佛有某种传承的纽带，拉着他想要寻找。

一直跑到大殿之中。

原本应该是学生修习的大殿，此时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一道勾楼的苍老身影坐在大殿中央，手中轻抚一门古琴。

琴声飘摇之间，青色衣衫无风自动。

老人似乎注意到了齐阳龙的出现，缓缓抬起头，但瞳孔之中却是一阵空洞。

目盲老琴师！

张扶摇！

齐阳龙顿时大惊，连忙跪拜于地。

“学生见过先祖！”

年斗转，莫非圣人仍在？

齐阳龙纵使再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已然摆在他的眼前。

张扶摇依旧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