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等到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她好努力,好尽力了,到底还是结束了。
被人扶着站起,她一步步走向门外早已等待的轿子。
一边的喜娘伸手掀开轿子帘子,缓缓松开她的手,让她坐上。
“公主当心。”
轻轻的一声,陈娇娇猛的抬头,隔着盖头看不清喜娘的神色。
喜娘松开帘子,对外头的人嗯了声点头,示意可以了。
轿子摇摇晃晃抬起,陈娇娇满脑子都是公主二字。
从京城来知道她是公主也有可能,但为什么突然叫她一句呢。
刚刚那个喜娘可一直唤的都是小姐,是因为房间人有外人吗。
想不明白又混杂在一起,锣鼓声响彻。
这大晚上,怕不会被人怀疑是阴婚,或是什么山神娶妻。
*
“王子,来了。”
“嗯。”
他听到了,锣鼓喜庆的声音,越发进了。
完颜和成微微抿了下唇,心脏传来的是紧张和喜悦,他撑住自己站在门外。
今日他强行使用夹板将双腿支撑起来,扶着拐杖他只能勉强站起。
没人知道他的腿不是失去知觉的那种残疾,而是疼痛。
阴雨天,甚至晚上,都会痛。彻骨的疼痛,一遍遍的让他回味那天被硬生生折断双腿的酷刑。
使用夹板,只能让他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即使只是站立都时时刻刻折磨。
但他强行从中午一直站到了晚上。
假如她下午就会来呢,他抱着这样的期许,站着等待着。
知自己卑劣怯懦,肮脏的心思如负鼠恶臭,却肖想街角铺子里的蜜糖。
想站着娶娇娇,想让她看到他站起来。
想和娇娇一起跪在垫子上,拜天地。
吴担心的从身后望着自家王子湿透的后背,和勒出青筋强忍的双手。
他不只一次多嘴了,王子都说没事,没关系,按照她的喜好来。
不说从山下突然买来这么多奴隶,很显眼。就说着锣鼓轿子喜娘,哪一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凡差池,简直是明示。
他同样明了,王子不愿委屈她,想让她风光的嫁过来。如果可以甚至想昭告天下,以王子妃的礼仪,娶了她。
轿子停下了,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暂停。
陈娇娇闭上眼睛,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