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中,消瘦单薄,手背上的青筋明显。
除去温柔外,总能让人感觉到很深的哀伤,犹如垂死之人仿佛下一刻就会弃生。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很吃惊,因为形容中的少年完全不是这个模样。
头顶天,脚踏地的王,唯有太阳能踩在他头顶。
不该是这样的。
“你错了。”
完颜和成放下杯子,侧头。
“陛下那时候应该恨不得将我从楼上推下去吧,不会是你相信中的高兴。今日之前我期待过见到你,也敬佩过你。保卫家园的战神,你弟弟老跟我说起你呢。你觉得自己不幸,我还觉得我不幸呢,莫名其妙的灭国了,失去了父亲,没有身份的活在宫里。禾禾不幸吗,禾禾太不幸了,她的弟弟也不幸,生在了那样的家里。要是必须说出一条来,所有人都不幸。”
小姑娘像是说累了,索性趴在桌子上,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混着风声,完颜和成对她说话的内容完全不感兴趣,只在听她的声音。
小时候他猜想过她的声音,以为要不是柔和端正的,要不是跋扈嚣张的。
小宴说着不感兴趣,还是去问见过她的人。他两跟着人家从早到晚,讨好的说着好话,到头来那老头也只是吹牛而已。
今日总算是听到她正常说话了,没想过会是软软绵绵的,如同撒娇又像是埋怨。
如暖流从心田涌上,痒的人心间一颤。
“陛下的命一点不好,年幼就失去了所有家人,九族甚至是所有好友。你不知道我以前对他多坏,颐指气使的让他干这干那,还差一点害死了他。他可是护国公府的世子,本不该做伺候人的事。一忍就是十一年,他才最终坐上了陛下的位置。”
陈娇娇说完,对上他的直视。
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一点,自己像是他执念的聚合体。
陛下见到她了,他却没能见到。小时候定下的目标,或许一个也没能实现。
那场战役中,陛下什么也没失去,重整旗鼓。他失去了双腿,一辈子痛苦。
他不觉中就在和陛下做比较,曾经两人在一条水平线,比来比去,他落下了半生。
“是吗,可我觉得小宴的命还是很好。得偿所愿,人生幸事。”
怎么说不听呢,白浪费口舌,陈娇娇气闷的重重哼了声,听到身边人的轻笑。
“哪来的得偿所愿,要是你羡慕,觉得这算得偿所愿的话,你就跟他交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