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
说着完颜和于坐起,“大哥,他,很少出北域了,可以说很少出房门了。我小的时候,大哥是个神话,传说中不伤不死的战神。十四岁带兵,十八岁就领着北域的勇士,一次次的打退外族的骚扰。他骑在马背上,那时候他头顶鎏金的发髻都让我羡慕。他常常出门,得空的时候就策马出远门,游山玩水。我和雅雅总是很期盼他回来。带回些小玩意,还会和我们说外头新奇的事。”
“后来,一场战役中,他被自己的亲信算计。是陛下带人救他的,那时候陛下还是定北王世子。保下了一条命,腿却伤了,再也没有办法治好。从那以后,我就很少见到他。寥寥几次,他也只是坐在轮椅上,在门口看着不远处。”
他说完后,陈娇娇长久没有说话,回味这个故事,也在想故事中的男人。
他腿伤那年才二十岁,她才十岁,他确实没可能见过她。
复杂的事情堆积,陈娇娇烦恼的揉了揉眼睛,实在是转不过来。
看着她像是懒猫被迫动弹两下,完颜和于心里发笑。
阳光从树枝间洒下,洒到她身上,头顶,亮斑点点。
他收敛了些笑容,之前他的接近是有目的的。
大哥腿伤这么多年了,他问过大夫了,是好不了了。
父王心心念念惠满王妃,这些年身边也就母妃一个。子嗣也就他和大哥二人,现在父王重病在床,大哥又那样,他动了心思也不为过。
想不到的是,大哥坐在轮椅上七八年了,在军中还那般有威望。日日下棋煮茶,却什么也躲不过他的视线。
他败了,才带着残兵逃出北域,投奔陛下。
但是再怎么说,陛下和大哥才是更相投,两人间从小便志趣相洽。
所以想寻个把柄,或是陛下的弱点,相互牵制他才能高枕无忧。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越发不愿去算计这些了。
就算不在陛下面前故意,他也想跟这个小公主亲近。
听她软软乎乎,粘腻的撒娇,不满生气的样子都是娇气矜贵的。
草原上没有这样的姑娘,像捧在手心的一瓢沁水,须得费尽心思保护住。
“唔,糯米团子。”
“嗯?”陈娇娇歪了歪脑袋,“你说什么?”
像阿嫂她们做的糯米团子!完颜和于开心的想到了一个很贴切的形容词。
想抱抱,在怀里揉一揉,看看是不是真的那般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