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天就变了?
“五人正当心灰意懒的时候,贾和找上门来。于是就发生了贾和赠姬一事,三弟应该给你说过了,这赠过来的就是英娘。贾和建议我们立刻回乡,杨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当时三弟也说:‘那就回去吧,我想家了’。四弟、五弟也附和道:‘我们也想家了。’于是决定还是返乡。贾和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随行的护卫都安排好了。兄弟在路上,只住贾和安排好的馆驿,不生事,不停留,就这样回到了眉山。回到了家后,想起在京城的事情,恍然若梦。
“回来后,兄弟五人做官的兴味大减,索性于眉山深处建了别宅,算是归隐了。日日与樵人为伍,不问世事,倒也畅快。谁想我在京城所写的诗文,竟然在吴地流传开来,吴王亲派人寻来,要征辟为官。毕竟陆氏先祖,于吴国有大功,吴主始终没忘。都说吴主孙浩为人残忍好杀,但见了我之后,态度异常亲切。对于陆氏出走到湖州,说了很多抱歉的话。
“这一晃,又是十多年过去。我在石头城为官,也算是过得安稳,身边的人一茬接一茬地换,有抄家的,有灭族的,还有流放的,让人始终不安宁。有时真想一走了之,但最后都没有付诸行动。怕一走之后,整个陆家被人盯上,可能会更不安全。吴王履行了承诺,没人找我的麻烦,别人乱别人的,和我无干。本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转眼吴国没了,现在整个陆家处于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钱先生问道:“能不能问一下,四叔和五叔究竟得罪了谁吗?”
陆青道:“是杨家的一个贵子,叫作杨庆,其父现为当朝国丈,权倾朝野。而杨氏,则是大晋最显赫的世家大族。当时这个杨庆,问四弟:陆家的某某人和某某人,是你什么人呢?说的正是家父和家祖的名讳。士人之间,直呼对方父祖的名讳乃是大忌,四弟当然不高兴,就回了一句:尔见尔父尔祖,也是直呼名讳的吗?那人大怒,直呼:貊子猖狂如此,定要你好看。这个貊子,差不多是北人对南人最轻慢的称呼,与直呼蛮夷无异。这时五弟也是气盛,接了一句:北虏安敢轻我?北虏是我们对北人的私下称呼,这样被五弟直接喊出来。话顶话,梁子就结下了。但其起因,是杨某无礼在先,错不在我。”
钱先生问道:“也许他不知道,就是想打听一下呢?或者,是他这样说话习惯了,见谁都这样呢,会不会是四叔他们过于敏感了?”
陆青道:“我父我祖都是有赫赫之名的人物,天下皆闻。杨某身为世家公子,岂能不知?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