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衣店里换好衣服，他用一块包袱皮把沾染着血迹的衣服包起来，随后带着包袱，朝着作为联络点的裁缝铺走去。

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算无遗策的郑温均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同志的枪口下。

陆尘相信在裁缝铺李明瑞那里，郑温均肯定已经留下他想知道的答案。

陆尘站在裁缝铺门口，抬头看着招牌上的瑞福二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店里的伙计见过他，瞧他挡在门口也不做声，连忙迎上来问：“老板，您是来取大褂的吗？”

陆尘微微颔首，抬腿走进裁缝铺。

李明瑞此刻站在柜台后面，眼眶通红面露哀色，也不理会陆尘，双眼无神地目视前方。

显然，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尘走上前去抬手敲敲柜台，神色平静：“掌柜，我来取大褂。”

李明瑞双眼聚焦望向陆尘，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朝着里间的仓库走去。

伙计很有眼力见，主动走到门口放风。

陆尘跟着李明瑞进入密室，把背着的包袱放在桌上，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坐下，却都没有开口说话，密室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时间缓缓流逝，密室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也不知过去多久，最终还是李明瑞率先开口，他用嘶哑的嗓音说：“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见我。”

陆尘面色平静：“放心，这个时候不管是中统还是军统，没有人会想到我，他们有一地鸡毛要处理。”

李明瑞再次陷入沉默，不过视线移到包袱上。

陆尘神色黯然，主动解开包袱皮，露出里面还沾染着血迹的衣服。

李明瑞瞳孔猛然收缩，伸出双手握住衣服后，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眶变得血红一片，还有眼泪在里面打转。

他声音哽咽地自语道：“老郑，你这又是何苦呢？”

陆尘双手紧紧握拳，由于太过用力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珠不断地向外涌出，可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神情依旧平静淡定。

唯有不断抽动地眼角，证明他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无动于衷。

“郑温均同志死在我的身边，衣服上的血迹是他的。”陆尘声音空洞，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李明瑞鼻翼抽动，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老郑生前喜欢看话剧，他总说如果不是战争，他肯定会是个很好的演员，实际上他在熟人面前的演技很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