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哭声让他有些坐卧不宁,多少家了,他不想去数,上到老翁下到孩童,在片片悲戚声中被厂卫粗暴的赶至一起。
“都尉可是有些不忍?”王雱从眺望中收回目光,针对李琦的几次刺杀让官家怒火万丈,再不许李琦于明处露面,他只好陪着这位心情不大好的财神喝茶聊天。
“一路哭不如一家哭。”李琦信口道,他记不起这是谁说的话,他发现自己的心慢慢变得坚硬、冰冷,与其等游牧民族的铁蹄踏平河山,肆意抢夺,不如自己提前来做,抄没的银钱还能转做军用。
王雱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李琦所说的话,展颜一笑道,“都尉看的分明,这些时日我常自思,此等盐商于大宋毫无益处,敲骨吸髓,应该全部砍了。”
李琦摇摇头道,“数百年盐政如此,也全怪不到此等人身上,此次还是只抓涉及西夏盐业走私者,其他勿论,放一条生路。”
“都尉凭地心软。”王雱呵呵一乐道,“查抄到今日,一百四十七家,财计六百余万贯,土地、房屋、物品等未算,家父承诺于西北增加军费之事总算有了着落。”
“将土地、房屋、物品等做价发卖,补给银行股东,此事快快了结,我打算去辽国一趟。”李琦用手在桌上划着圈圈,萧观音那精致的面孔浮现在眼前,此一去,还得小心从事,别弄个阴沟里翻船。
“出使辽国?”王雱愣了下,以如今李琦主掌的差遣,朝堂未必肯让对方出使。
李琦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赵顼君臣很难同意,可自己不亲自走一趟看看如何能安心,设立跨国银行之事更是重中之重。看来得好好琢磨一番,一定要说服赵顼君臣。
“李琦!~,当初为庄家小娘一事,我已再三致歉,何苦不放过我等~,贩盐何罪?西夏青盐比宋盐便宜,我等有何错?!!!”
李琦还在沉思,远处传来凄厉的嚎叫声。他抬起头仔细望去,就见当初的秦衙内披头散发,被厂卫拖行在地上,犹自在一声声重复着质问。
扬州知州因为勾结盐商之事已被贬斥,秦家没了靠山,没想到这小子还如此嘴硬。
一旁的刘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低声吩咐手下去把那人的嘴打烂,李琦摆摆手,站起身向楼下走去。
“厂督!”刘鋹一个闪身拦住李琦道,“官家有言,厂督不得显露于明处,安危要紧,还请厂督留步。”
李琦扫过左右道,“区区盐商,能奈我何?至于夏人,你等怕了不成?”
他不是有意为难刘鋹,如今在宋境便一再躲避,年末如何去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