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盐政,众人一头雾水,都知盐户生计艰难,可新式制盐法推广后盐户多少会受益,莫非李琦对眼下的产量还不满足?
“我朝盐法延续前制,去岁户部得七百余万贯盐税,汴京城中斤盐百多文,偏僻山野之农户甚至无盐可食,这盐法善与不善?”李琦向几人问道。
赵忭皱起眉头,有识之士都知盐价过高,为盐政之事数十年间争论过许多次。
“都尉莫不是想要废除盐税?”赵忭脸色变幻,盐税可不是小数目,无论如何朝堂都不会放手。
李琦叹了口气,如果可能,他真想废了这盐税,“如今做不到!新法所产之盐成本一斤不足五文,我只想将盐税降至每斤十文左右,任商贾随意买卖。如此一来,摊上运费及商贾贩卖利润,每斤盐售价最多不会超过五十文。”
赵忭的胡须抖动起来,周大官和刘鋹听的心驰神往,一旁的郑侠忍不住变了脸色。
“盐税降低至如此,都尉可有把握说服朝堂?”郑侠不顾知州在座,直接插言道。
北宋实行“钞盐法”,商人用钱向“榷货务”购置盐引,然后凭证至产盐地支盐,运至规定地区销售。盐引采用扑买制,有点象后世的招标,每引价格随机浮动,大致在六贯左右。
这种专卖制度严重制约了食盐的流通,加上垄断的盐商刻意哄抬零售价格,造成百姓的日常开支很大一部分被食盐剥去。朝堂每斤盐取利五十多文,真要按人口消耗计算,光是盐税每年便可得一千五百万贯。
熙宁四年的税赋若不算粮草、丝绢等实物,银钱只有三千多万贯,这其中六成是商税,盐、茶、酒、糖等各占不等份额。实际盐税中近五成被盐商、胥吏侵吞,还有大量隐在暗处的走私让盐税流失。
李琦把一条条给几人讲明,最后道,“将无良盐商、贪墨官吏赶出去,盐厂所产之盐加上税钱后任人买卖,盐价大幅下降,冒着杀头风险走私之人自然会减少太多。这一来二去,朝堂那原本的七百万贯盐税并无多少损失,或者还有增加。”
李琦的话语让几人眼中放光,他的设想真要实现,绝对是百姓之福。
赵忭击掌喝了声“彩”道,“都尉好志向,此为良法,老夫当广邀好友以壮声势!只是朝堂怕很难通过,都尉切切思虑周翔。”
“此事牵连甚广,各地盐商及其勾连官吏必定反对,我还有意借此打击西夏青盐,故而拖延报喜之事,待考虑清楚再报于朝廷。”
李琦曾和韩琦有约,赵忭作为守旧派的一员大佬自然知道此事,他没想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