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兄弟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先行告辞了,等晚上一定找李老哥不醉不归。”
“滚吧!”
李维仰躺在背风的浅石窠里。经年肆虐着普拉塔河谷的狂风嘶吼在耳畔却仅能翕动几下覆在脸上的宽檐软帽。身下松软的长叶枯草干爽到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秋阳酥软着李维漫长路途中积攒的疲惫。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身前戛然而止。马儿拱翻了李维脸上罩着的软帽后赫然发现软帽下居然还有一副黑色眼罩,耳朵里更是塞了棉花。
辛苦警戒的马儿大为不忿,硕大的马头拱向李维的怀里。
眯着眼,用手挡着强光的刺袭,李维有气无力地爬上马背挥挥手:“出发”。马儿欢快地冲进普拉塔河谷。
离开龙岛已经十余天了,击杀龙人萨隆之后的旅程分外的顺畅,只是找遍全身的行李都没能找到灵吸怪的那只眼球状记录仪,那场梦境了无痕迹,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至于半路杀出的萨隆,是因妒生恨还是龙崖上孕育了新的风暴阴谋,是半路偶遇还是处心积虑的追踪,李维全都弃之脑后,只是跟贝拉妈妈提过一句之后便就此揭过。
分别的场面尤其的别扭了,唯一的惊喜便是贝拉妈妈带来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龙马。
这匹纯黑的战马分外的高大健壮,肩高超过两米,重逾一吨,黑光油亮。放开四蹄奔跑在荒草丛生的河谷中,半米长的马鬃飘舞如绸缎,碗口大的四蹄重重地踏碎一路的宁静,蹄声如雷,直跑出万马冲锋的气势。马颈挺直,马尾在空中拖成一条平线,帝王君临一样的傲娇。
只是马上的骑士委实懒散的厉害,臊眉耷眼,松松垮垮地颠簸在马背上。骑手与坐骑间完全没有互动,黑马甚至有种驮着一袋子面粉的感觉,这让身为高贵的亚龙与独角兽的后裔的黑马倍感羞辱和不忿。
“高贵如我,背上驮的纵然不是雄才伟略的君王也得是个风靡万千少女贵妇,有着灿烂笑容和整洁仪表的阳光男孩。我背上的主人怎么能像堆鼻涕虫呢?”
黑马一声长嘶,骤然拉大步幅,斜斜的跑出一条弧线,一丛丛的长草如同浪花一样划过李维的小腿,继而在全力奔驰中猛地刹住脚步,前腿人立着,马尾鞭子一样抽打在李维的背上。
然而马背上的骑士如同巨浪中的小舟,不,如同长在马背上一样,依旧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哪怕最后黑马边跑边尥蹶子都不能改变他弯腰塌背的懒散架子。
黑马终于怒了,兜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