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七十五两六钱,马上就月底了,除去房租、伙食和家用,还差十四两四钱就能凑够阿娘的药钱。不,还得加上给阿娘雇仆人的钱。”
奋力一挥拳头,李源低吼两声:“加油,加油!”
谢松断腿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大都督府依旧一潭死水的样子。
一棍子敲断谢松的两幅膝盖之后胡大海便凭空的消失了。李源遍寻不着他的踪迹,却从他卧房里搜出五只今年新铸的十两官银,事后只能无奈将他的独孙放掉。
断了腿的谢松被赶出了大都督府,可是谢寿在府里余威不减。李源准备了无数后手,然而预料中的报复并没有出现。
私底下,府里人都在传言谢松和胡大海是落入了大少爷李源的算计,不管信不信,威是立起来了,母子俩的处境改善了不少,至少再也打不着馊米饭,剩菜里的肉也多了些。
阿蕾还是病的下不了床,这一次她元气大伤,只能慢慢的调理。
而李源的经脉在胡大夫的调养下渐渐恢复,每天忙着打理这间小门面,满肚子赚银子的心思。
这间不起眼的小铁匠铺,靠着过硬的质量和不错的口碑每个月都有一笔五六十两的进帐。襄州城一户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大概就这么些了,也难怪会招地谢松打歪主意。
赚钱总是令人开心的,满脸笑意,哼着歌,李源刚要围上皮围裙开工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门外传来,吓得他打个激灵,满腔的热情顿时给惊散了。
“我勒个去,还能不能愉快的干活发财了?”猛地拉开布帘看向斜对面的肉铺。
此时肉铺的张屠户手里正拎着把寒光闪闪的剔骨尖刀,满脸凶煞地骂着脏话,在他的脚下瘫倒着一个高瘦的妇人,额头上鲜血淋漓。
这个妇人李源并不陌生,是城外一个猎户的老婆。前些天猎户死在了山里,没钱买棺材,她便来找张屠户讨要以前没有结清的余款,四两银子。
张屠户奸猾奸猾的,一眼看出妇人脸上的哀愁,几句便套出了猎户的死讯。脸一耷拉从此再也不认这笔账。
他是出了名的凶蛮霸道,街坊四邻也没人敢管这个闲事。前两次妇人哀求了几句就离开了,李源也没有插嘴。
今天是猎户老婆第三次上门来讨债,山里的婆娘笨嘴拙舌,哭哭啼啼的,被张屠户几句脏话喷在脸上,便一下子跪倒在地,搂住张屠户的大腿哭求道:“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吧,家里就等着这钱发丧下葬呢……”。
张屠户哪里耐烦听这个,一脚便将她踹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