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因为道路太过拥塞而减缓了速度。
和那些一入夜就变得极其冷清的街道比起来,这里就显得热闹多了。各式马车从四面八方朝这里云集,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开始在其中搜罗那些可能驻足的客人,然后将她们的热情融化那些冰冷的心。
她们漠视那些豪华的马车,绝不会对那些豪华马车感兴趣,借以回击车上那些老爷们投来的傲慢且冷漠的目光。
那些较为泼辣的女人,往往对着它们远去的影子重重地吐上一口唾沫,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几句,然后又在人群中搜寻新的目标……
丁克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午夜时分,这里的帷幕才缓缓拉开,演出即将开始。
这群夜间纵酒行乐,早晨和白天却昏睡的女人下午时分才疲乏地从不知躺过多少男人的床上爬起来。
由于大量的饮酒而喝下过多的醒酒汤,只穿罩衫、短衣或者长裙睡衣在房间里懒洋洋地来回走动,时不时撩起窗帘向外张望,或是看看天,或是瞧瞧街道上的行人,和几个熟客调笑几句,和街对面的姐妹们笑骂几句,引来阵阵淫笑。
然后才在老板的催促下匆匆地洗漱、抹油,往身上和头发上喷上些劣质香水,在衣橱里挑选一身顺眼的衣服,向老板抱怨一阵衣服款式过时……
打扮完毕,又仔细地照镜子,往脸上涂脂抹粉,描眉毛,用她们粘着粉底的手往嘴里塞进油腻的甜食,反复咀嚼一阵,就当早点。然后穿上袒露肉体的鲜艳绸衫,挺着肥肥的胸脯,一步三摇地走进奢华的大厅。
客人已经陆续到来,于是奏乐、跳舞、吃糖、喝酒……
顾客形形色色,有年轻的毛头小子,脸上挂着几分羞涩;有中年的,或满嘴粗话,或道貌岸然,但除去人类的衣衫,全显露出野兽的本性;甚至步履蹒跚的老者也会出现其中,拄着文明棍,一副贵绅的派头,在孙女辈的女孩儿吹嘘自己宝刀未老。
女人们开始同身边醉醺醺的男人商定嫖资,同这些一身酒气的陌生人享受片刻的欢愉。
总之各种阶层、年龄的男人在这里聚集,寻找机会发泄原始的兽欲。各种嚷叫声夹杂着调笑声,与靡靡的音乐混合在一起,从傍晚直到天明。
她们用赤裸裸的肉体换回同样赤裸裸的金钱。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纵情欢愉的人们才停下来,男人们三三两两离去,女人们又昏昏睡去,等待下一个黄昏的来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丁克这个纨绔子弟刚到桑坦德城的时候,曾被这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