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出来,到后来打磨得心境通透,反而不受干扰——按现在流行的话说,吾心吾行澄如明镜。
只不过康王的弟子都有些讨巧,他们开始修行时,也不是一无所知的稚童,都有些思想了,偏偏没有沾染太多红尘,心思还很纯粹,即使有些杂念,年轻人忘性大,修行的热血一上来,便都抛却了。
再如后来者,钱明理尹良工他们这一波,原本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见过了人情冷暖,家教也好,没什么狭隘的心思
——他们这一门,也不怕狠毒,也不怕邪恶,就怕心胸狭窄,只看眼前指尖儿大的一点儿事,偏偏杜善年就栽里头了。
就是敖保、王勇军他们,在社会上打滚了这许多年,不说是玲珑心伶俐骨,那也不是恨人有笑人无的货,如今人生艰难,啥事儿不往开了想那还能活?
只不过这事儿是个恶性循环,不止修行中人,便是普通人,生活中日日烦闷,多半也会每况愈下,人生在世,心情还是要昂扬些好。
这种事除非自己解开心结,别人却是劝不得,越是亲近人劝说,越是适得其反,不理他还要遭怨,所以康王就命他去南部山脉里当督造去了,明言说他进境不好,给他个闲差使静修,专事堪磨。
至于将来如何,且看造化吧——本来他入门也是不情不愿的。
弟子们此前在康王来之前也热闹了一阵了,所以即便康王考过了功,也都随侍左右,因为天色将明,大军已经开始击鼓号令,早饭准备好了。
康王并不怜惜士卒,诸营轮换造饭,战前准备却没有耽搁,而且苦工们夜间工作居然不用灯火,康王才发现这一点。
诸般攻城器械到位,士卒列阵,鼓号齐鸣,图南城头上也响起了呼喝声,守军点起了火盆火堆,还向城下投掷火把,扩散视野。
宋合站在康王边上,挤了陈玉珰的位子,也不管女孩撅着嘴在他背后点点指指,自顾自的和康王聊天——整个门派里,现在也就他大大咧咧的会有这做派了。
“德萨是个会打仗的,尤其守城很有章法,要不是大项那五万幽魂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亚巴特没那么容易破关的,就这还被他杀出城来逃了。
而且他也是个战斗法师,法术很精湛,修为不俗,当初也是一口气用了七八个魔法,打乱了我们的阵型。
要小心他的魔法流沙陷阱,攻城器械搞不好会损失的不轻。”
陈玉珰一指头怼在宋合腰眼上,把甲叶子怼的啪啦啪啦响:“你不早说?居心何在?”
宋合毫无所觉似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