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自语的说道:“哎,那件嫁衣还是干娘十六岁的时候亲手织的布,亲手绣的花,虽然比不得江南的锦缎,但也是上好的平整细腻料子,本来打算留给傅润娶媳妇的时候穿,没想到他这孩子,说什么他这一生决定要为国为民,舍小家为大家,这个不孝的儿子,想让我们傅家绝后啊!”
“傅大人不愿娶亲吗?”
“他这个人,其实不适合做官,做官得罪人,他现在是小官,就得罪小人,以后要是做到大官,就要得罪大人,他说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朝廷无道,他这样的直臣,迟早要像陆太傅一样,祸延满门的,就不要耽误别人家的姑娘了。他说话虽然不中听,但我也知道是实话,也就由着他去了。”
像陆太傅一样……
陆卷舒脸上的血色霎时退的干干净净。
“你是京城人士,恐怕不知道这个陆太傅,他在我们南方那可是大大的有名气,他出事儿那会,你估计还是个小娃娃,也就跟虎头差不多大吧!哎,他死的可真惨啊……”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陆太傅当年死的有多惨,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了,古稀之年被人用碗口大的铁链锁着,走路都迈不开脚,别人嫌他走的慢,就拽着他走,要么就是在囚车里锁着,风吹日晒连口水都没得喝,他那样的年纪怎么受得了这些苦。有人说他是被人毒死的,也有人说他是在路上被折磨死的,皇上连追究都没追究,她爷爷可是从皇上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当他的师父了。
陆卷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沈罄声。沈罄声是梁王的师父,会不会有一日也遭到梁王的猜忌,像她爷爷那样,最终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连个收尸埋骨的人都没有。
陆卷舒突然觉得胸腔里一阵绞痛,她佝偻着身子,手按压在左胸,眼前一片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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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卷舒还没醒,就听见外面沈罄声一边磕拐杖一边跟傅润吆喝:“铁公鸡,晚上的菜里要加鸡蛋,你看你把我媳妇儿饿成什么样了,大白天都晕过去。以前我们在细水村的时候,我把我媳妇儿养的白胖白胖,水灵水灵的。”
傅润:“那你回你的细水村去。”他也正头疼呢,母亲大人发话说不许再要十文钱的伙食费,还要让他操办婚礼,这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下个月说不定连稀饭都没得吃,还要鸡蛋呢!你以为你们还是京城的大爷小姐呢!他才不伺候。
“你确定要赶我走?”沈罄声颐指气使的太高了下巴。傅润当初审沈恬的时候,为的就是和沈家牵扯上,能影响到主宰夏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