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来了一口。杜雪芬疼痛地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也是轻点哟,干啥呀?差点没把我肉叼一块去,这大傻冒——咋整?”
柳宇轩说:“夫人,你别生气。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抱着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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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露出真正的胸怀!”
杜雪芬就撇撇嘴,说:“啧啧,嗬嗬,这小嘴和抹蜂蜜了似的。这一辈子全凭这张嘴了!”
“不对,你说错了,这一辈子不是光凭的这一张嘴,而是全凭的那一只笔!”柳宇轩说完又回到屋里去擦箱子和柜,忙得他噼嚓啪嚓山响。杜雪芬回头就喊:“老公,还是我去帮你擦擦吧!”
柳宇轩还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不行!”
杜雪芬继续歇着,柳宇轩继续忙碌着。抹布擦脏了,就浸到盆里哗哗地去洗,洗完了再擦。也是反复多次,箱子和柜子才见了亮光。
正在此时,西院的李大嫂走了过来了。她不是从大门进来的,她是从两家中间的秫秸栅栏上跨过来的,中间的秫秸栅栏也只有齐裆高。
李大嫂过来就说:“上午医院来两人给你们做侦探来了,向我打听情况,我就一五一十向他们说了。他们走后,我就什么也干不下去了,说心里话,我非常
想念你们,远亲不如近邻。你们出走这些日子把我弄得像个小孤雁似的,没着没落的,连做梦都梦见你们这院里有脚步声,说你们回来了。有一次我还特意穿上衣服起来扒障子看看。这不,今天真的就回来了,我很高兴。”这里说的障子也就是秫秸栅栏。
李大嫂也难怪感到孤独。他三十几岁时丈夫就因病离开了人世,只留下她带着三个孩子度日月。当时三个孩子还都小呢,老大是个女孩,才十二岁,老二是男孩,才十一岁,老三也是女孩,才十岁,三个孩子都紧挨着肩。四口之家,家里家外全倚仗着李大嫂一个人忙活。忙完家外头,还得忙家里头。后来,把孩子们都侍养大了,一个个也都出飞了——工作的工作,成家的成家,都忙自己那一摊去了,谁也顾不上回家来看妈妈一眼。妈妈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一只孤雁……
其实,人是最怕孤独的。
李大嫂正说着,杜雪芬就喊柳宇轩,说:“宇轩,收拾咋样了?该做饭了!”转眼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柳宇轩很听从指挥,他放下抹布,说:“好了——我马上就去做饭。”说着扎上围裙,开始收拾锅灶。
李大嫂说:“宇轩弟弟,今晚上你们先别做饭了。”
杜雪芬就奇怪地问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