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睡得过多张雨宁和多日不睡的任熙远手拉着手睡了一晚上。早上姑娘来给张雨宁吊水的时候看这温馨的画面都不好意思叫人起来了。
但张雨宁这手能扎针的地方都扎了个遍,手背肿得厉害,只好来手臂上的了,这不。任熙远我这的那只手是唯一一只手腕以上没有打石膏的。
所以,姑娘不好意思地把人叫了起来,在任熙远盯得紧紧的目光下把正扎进了那细白皮肤下的静脉,出来一身的冷汗。其实这还算好的了,想当年张雨宁没醒过来的时候,她连给她扎针都是抖的。
张雨宁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少爷冷起来,还真有种冬天盖棉被的需要。
张雨宁是醒了,但任熙远以需要休养为由拒绝了除他,邵玉霞和程杨以外的人的探望,自己变本加利地把另一张床当成了办工桌,让秘书气都不带喘地两地跑,把文件从公司带到医院,等他看完签完字又从公司跑到医院拿回去,大半个月下来,愣是瘦了十多斤。
你看,这减肥方法多好!
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无法跟人沟通更要人命的事了,张雨宁是带着植物人的身体和正常人的脑袋跟常人相处的,所以在任熙远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的情况下,很多东西都变得不那么方便了。
这厕所是要上的吧?身是要擦的吧?后者还好说,但前者不行啊,他一大男人杵在那,她是连有需要都不敢说。不说别的,就这一天吊的水都能让她痛苦不好意个七八遍。每次都希望邵玉霞别离开,就坐那别走了。
但是她还不能说话,手语也比划不出来,于是,只能硬憋了。
幸好任熙远这人也有点眼力,每次见到张雨宁侧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该叫姑娘或者邵玉霞进来,自己退到一边了。
不过你还别说,张雨宁那张脸从进院开始就是死白死白的,有时候看看那羞涩的小红脸,任熙远也是挺乐意的。
过了一个多星期,任熙远是压不住了,就挥了挥手,准了程杨的话,让他带那堆一直吵着来的张雨宁的工友来看看,仅限下午,因为其他时间张雨宁不是在做检查就是在休息。
程杨心里高兴,打电话过去,第二天下午十来个人就往病房里涌了。
张雨宁看着那一堆的工友带着欣慰和感激的笑容来看自己,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手指动一动都觉得费劲,唇语又没人看得懂,就不可能觉得不憋屈了。
程杨见张雨宁那残疾样还想说话乱动,上去就揪着她中指掐了一下,“听话点,医生说了你还不能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