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你害我害得好苦,你害郎北害得好苦,你把我们害得好苦啊……我冤枉了他,我竟这般冤枉了他,冤枉他为夺锦系不惜害死暖暖,冤枉他设计□□收揽锦系……暖暖没了他也一样痛的,他不比我好受的,我却、我却……听信上官若雪别有用心的话用最龌龊的心揣度他……”
她的身子倾颓下去,瘫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章狄冷笑:“少爷死了,总该有人去陪着他!我怎么能让你们如此逍遥快活做一对神仙伴侣?大小姐如今这样便是我乐意看到的,少爷当年吃的苦,你也好好尝一尝才算公平!善恶轮回终有报,昔日种下的因,今日便该吃这样的果。你放心,我还是会护你周全,且不会再做陷害你的事,你如今这样就足够了。”
说完他一撩裤腿纵身跃下阳台,像一笔晕染不开的墨迹,给锦缡留下了无尽的苦楚。
锦缡用手臂一点点圈住自己,以婴儿之姿埋首蜷缩,细瘦的手臂像藤蔓一样愈收愈紧、愈收愈紧直到不给自己的心留下一丝空隙,好让她细细体味着来自那里的绵密的痛。并不剧烈,她也还能活着。
她在那阳台坐了一天。
她每天必定要做的事就是打开官邸里边的无线电电台,不停地调试,试图接收到关于郎坤北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消息。她也总是会每天的清晨裹紧了袍子守在门口,等着浓浓雾气里头来送报的人将一摞报纸送送到她手中。而后她便拿着剪刀仔细地剪报。不是每一日的报纸上都会有关于郎坤北的消息,她也多是失魂落魄地重新寻找。每张报纸都能被她里里外外翻上几遍,手里的剪刀也经常会在她的手上留下细碎的口子。
一连几日的报纸都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电台里也没有。锦缡一张张翻着以前的剪报,不厌其烦地看着。有一张上面是有他的相片的,只是侧脸,刚毅而冷峻的弧度。油墨都要被她抚摸得花掉,她便不敢再去触碰了,每次拿出来只是看着,看几眼才算是真的过完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