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身前。郎坤北屈膝蹲下来。他总不能要六姨仰着脖子看他。他的一只膝盖曲得很低,另一只半支着,挺直着腰板,此时的高度差不多与六姨是一平的。
“六姨,您要我一句话,我便与您说来。”他又回头看一眼锦缡,她果然并没有看着他。“紫琪是我表妹,我并无非分之想。”
高紫琦是站在墙角的,她差点没站住。她应当感谢这屋子里的人,她最敬爱的姨妈们。在听了郎坤北的这句话之后,没有人往她的脸上看,自然也就看不到她现在是何等的不堪。
阮月光看着郎坤北,冷冷地笑起来。这声音让六月的沪上如同腊月飞雪,甚是寒凉!“好。坤北。你说你对你妹妹没什么非分之想。既然是为了表明你坚定的立场,那何不更坚定一点,直接说你此生不再另娶呢?”
阮月光的话里带了怨毒,郎坤北怔怔地看着六姨。这还是拉扯着他长大的六姨么?怎么就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尽挑着他的软肋戳呢?生怕不能逼着他就范,然而全不顾他的处境。
郎坤北站起身。阮月光身前像是拔出了一座高耸的山峰,屹立在天地之间,丝毫不容撼动。郎坤北不语。
阮月光嗤笑:“话不能说得太满,坤北从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给自己凭空限定步数,以免事事束缚着自己。万一自己要是再打了自己的脸,不就不好看了。”
郎坤北还保持着他的尊敬与礼貌。但是话语里边已经带上了冷硬:“六姨,我没有必要向谁承诺什么。”
“那她呢?”阮月光的手遥遥指向锦缡。恨不得缩在床脚的锦缡。“你不是对她情有独钟么?怎么,你也是怕她再生不出来孩子,不能再给郎家开枝散叶吧?虽然你是有一个儿子,但是你父亲不会容许你只给郎家留一根独苗的。坤北,既然你也没有不打算再纳妾,那怎么就容不下一个紫琪呢?难道小时候的那些情谊就都不作数了么?我是你六姨,可我不要求别的,只要你身边能有她的一席之地就行。还是,你在顾虑着这位前任的锦军司令?”
阮月光站起身,一步步朝锦缡走近了。她的话声还在响着,锦缡强迫着自己听下去……“你刚刚收编锦军,而为避免锦军老将哗变,你的身边便必须留着她。这样才最是名正言顺。可是这位前任锦司令却不是个好伺候的,她十四岁就赶走了自己的姨娘,有她在一天,或者说她对你而言还有必要留着的一天,你便得哄着她一天,不能触了她的逆鳞……是这样么?”
阮月华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跑过来照着阮月光的脸,打了一巴掌。打完了这一巴掌姐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