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努力地保留自己最后一点防备。
然后郎坤北走了。这一天过去了。
锦缡也不知道他在等着的到底是一句生辰愉快,还是一句别的什么。按理说,这一日也是他们婚礼的周年日,也是他的生辰。
彭大夫给开的方子里边都是些温厚的补药,虚不受补的道理医者都明白,也不敢尽可着劲的那些大补的名药来吃,对于锦缡的身子还得慢慢调理,欲速则不达。这样一来锦缡的病足足拖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见着好起来。
半年的时间,她只出去北殿的大门一次,连郎府的上房都很少过去。冬去春来,草长了花开了柳条抽枝了,大地都活过来了,锦缡也终于能迈出房门,晒一晒太阳了。
朔儿也很喜欢外面的世界,在北殿后院大片的林子里玩得欢畅,朔儿能说出简单的词语表达自己小小的内心世界了,也学会了走路。
郎坤北亦是惦记不下朔儿的,虽是忙得分不开身却也总是要抽了空便回来看一看朔儿,领着他疯玩。
然则这半年里,锦缡是没有同他说过话的。他有的时候会问她些什么,她便用不能再精简的话答了,郎坤北知道,锦缡怕他,怕得要命。尽管他再也没提要把朔儿接走的话,尽管他的态度一直都算和缓,可是他也能看得出来,每每他一进了北殿的门锦缡总是下意识地搂紧朔儿,恨不能躲起来了才好。而他看到她这个样子,面上装作不见,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比她好受呢。
那次郎坤北一回来,就四处找着锦缡母子。锦缡正领着朔儿在北殿的花园里练习走路。北殿后院种了很多槐树,槐树都已经开了花了,她常常坐在槐树的秋千上,对着槐花一看就是半天。这秋千还是可儿央着陈寿安排人搭的,秋千很牢靠,朔儿也喜欢坐上去,被推得飞起来老高。
锦缡正扶着他走路呢,可是这孩子有些心急,走路还不稳却总惦记着要跑。这一下摔得实在,弄了一身的土,小手也破了皮。朔儿哭得并不怎样厉害,只是很委屈,手掌也在留着血,锦缡看着那血,差点就要晕过去。
可儿拿着帕子给朔儿小心地擦着,王妈回去找药了。锦缡却瞥见了簌簌落下的槐花,来不及怔忪,她折下一枝,摘下花瓣放到嘴里嚼着。然后她把嚼碎的花瓣一点点敷在朔儿的手上,正敷着,忽然身旁的阳光一暗,是被人挡住了。她抬头,看见了郎坤北。
可儿还在说着:“小姐怎么用这槐花啊,王妈都拿了药过来了。这槐花能有用么?”
朔儿抽抽搭搭地望着爸爸,眼里全是泪水。他把敷满槐花花瓣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