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郎天元是为何回来,总之是与锦缡扯上些关系的。锦缡抱着朔儿等了许久,久到朔儿都睡着了,郎坤北也还没有回来。她正在大厅里头晃悠呢,一遍遍沿着黑池、绕着沙发地走着,忽然听到电话响起来。奶妈忙把朔儿的房门关上了,锦缡快走几步过去隔断里边接了起来。“是你么郎北?”锦缡没等电话那边出声就先问了出来。她只觉是郎北没错的。等了一会,听筒里还是没有声响,锦缡又问道:“喂?郎北?”锦缡听到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压抑的笑声,那笑声逐渐扩大,最终是抑制不住的朗声大笑。她的手抖了几抖,听筒滑不留手,险些掉下去。郎天元满含笑意的声音隔了几百里地传来,到了锦缡的耳中却是洪亮不减。“弟妹可是听出了我是谁?”锦缡以为他至少要说些场面话的,毕竟身份限制。他那个做伯伯的,如此已经不得不算逾矩了。锦缡觉得自己简直是被戏耍了去,心下愤愤然,语气却是平淡到刻板:“请恕我耳拙,实在分辨不出阁下是何方神圣。不过让我来猜一猜,能把电话直接要到郎府内线的北殿,且开口便唤我作弟妹的,想必依着规矩礼法,我应当唤阁下一声伯伯。”郎天元顿了顿,又回味无穷似的笑起来,没有一点收敛。“看来弟妹着实是恼了!规矩礼法都搬了出来。坤北说的还真没错,弟妹生了气是不教他哄的。一不哭二不闹,只消态度冷淡些,臊着他,就够他受的了!”锦缡只觉得一股子热气从心口涌上脑袋,脸红得不行,人也气得不行。她正要还口呢,耳朵里钻进了一道低沉轻缓的声音,比往日都要柔和许多:“是我。”锦缡一下子噤了声,听着他缓声说道:“还没来得及同你介绍,方才……那是我三哥。”郎坤北没听见锦缡的回音。他右手端着电话机拿脚踢开房门坐在床沿上,歪着脖子耸起一边的肩膀夹着听筒。待他把电话机放到了床头柜上,总算空出手来握住听筒。方才客厅里边人多嘈杂,郎天元抱着电话机交给他,他接过来就忙着进了一边的卧房。郎坤北仔细地听着,虽是没有语声,但是她细细的呼吸声却是清晰可闻的。不过听着这样的呼吸频率,估计是,气得不轻。郎坤北无声地一笑:“三哥为人不拘这些小节,他若说了什么话,你莫要往心里去。对了,母亲还好吧?”锦缡抿着唇,重重地“嗯”一声,鼻音很重。郎坤北站起身背对着房门,将右手手肘拄在床头柜上,自然地垂着还不能乱动的左臂。“我在甘肃,明天会与三哥一道回去。”他说到这突然顿住,锦缡知道他是在惦记着朔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没说下去,却是在问锦缡:“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么.。”锦缡张张嘴,几乎不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