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紧抓睡袍的领口。
几缕碎发散落鬓间,周怀桢忍不住伸手去拂起。
锦缡下意识一缩,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他悻悻得收回手,又无处可放,最终不自然地垂下。“怎么不穿鞋子?”
说完他忙去门口的玄关里取过来一双鞋子。他什么都让人准备了,却忘记了备一双小一些的女式的拖鞋。他拿着自己大大的那一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锦缡冷不防地说:“周怀桢,这样的我,你也会嫌弃的吧?”
周怀桢一点点从梦境中醒转过来,锦缡的话声很轻,却像星星之火,燃烧了他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分理智。
周怀桢一把丢了鞋子狠狠握住她的双肩:“姚崇他……真的把你……”
锦缡咬住下唇,滢洁贝齿一点点染成红色。她缓慢而决绝地别开头。
周怀桢突然松开手,怒吼一声抬脚揣上旁边卧室的门。锦缡听着那门板哐地一声,上好的楠木生生裂开一道扭曲的细纹。周怀桢的双眼、脸颊、脖颈都是红的,被炙烤一般地火红。他不可抑制地吼着又踹向厅内的沙发。一人高的花瓶被他举起砸向窗子,而后与窗上透明的玻璃一起翻出屋外去。
一系列巨响重重敲击着锦缡的神经。官邸所有人都候在门外,却是没人敢进来。
锦缡的声音不大:“被你嫌弃也好,这样,便放过我吧。周怀桢,我不值得,不值得你执着,不值得你纠缠下去。”
“不!阿缡!不……”周怀桢几步过来,重又握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单薄的身子,“我不知道会这样……”
“那么,那么,你知道会怎样?你还想怎样?这个时候,你把我掳来,是打算怎样?像你上次说的,把我囚禁在你身边?周怀桢!你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还坐着去往太原的列车,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中了埋伏怎么就落到了姚崇的手里……”
锦缡激动起来,她依旧攥着领口,像是一条缺氧的鱼,张大嘴巴努力地呼吸。而眼泪,也随着她合上的眼帘汹涌而出。
“阿缡,我离不开你。你应当明白,那日我说的很多是气话。气你不辞而别杳无音讯。气你让我以为你死了。那两年,我知道,你一定死过。你一定不是和郎坤北在一起的……后来我冷静下来一想也就明白了,你不会和他一起……可是你不会知道,我也是死过的。阿缡,我会等,慢慢等你放下笑安,放下对我的仇恨。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会同我一样爱你,一样会纵容你。只要,你让我得到你。阿缡,就算你的心还不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