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件牙色褂裙,素雅而舒适。汪凯奇接过食盒,去一边的盥洗室静了手,挽起袖口,熟练地将点心一碟碟摆好。
“大小姐这么晚了还不回锦宅?”
“我来只同你说一件事,姚崇索要的粮草和军火,都允了。还有一件事要你亲自安排人来做。军粮可以运送至太原,但是军火不可以。务必要在军火抵达山西界之前截下。刚刚我看过沙盘图,截断军火的最佳地点就是八盘山隧道。凯奇,你意下如何?”
汪凯奇道:“姚老将军在位时还好说,他的确是为锦军立下不少战功,忠心耿耿。但是他的这个儿子行事却并不规矩,且为人狂傲不羁。早在他继位之前就已经着手架空老将军的势力,其拥兵自立的苗头早已显见。而如今……竟然是一点也不收敛,甚至勾结外贼。姚崇此人,留他不得。”
锦缡沉默地听着,“如此,就照着我说的办吧。”
座钟的指针有气无力地摆动着,像是终于熬过了一日精疲力竭。“我才刚刚继任,便已经有人在给我出难题了。这一次是窝里反,我倒是不大害怕的。但是倘若有朝一日,中央军、东北军,甚至郎坤北的西北军都要与我作对……凯奇,你说,以后的难关,会不会一次比一次难过?”
汪凯奇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她面上强撑着笑容,似乎是想给他一点安慰。“大小姐,我是你的下属,可我是个男人。你自放心,有汪某在一日,必定为你保驾护航一日。琐事我来处理,难事我来办,男人的战场,不需女人卖命,只要你这个女主子拿个主意便好,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锦缡愣了愣,俏皮地一笑:“与其做你的女主子,我更愿意做你的朋友。凯奇,有你在,我安心多啦。”
薄薄的镜片反着光,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许久,汪凯奇呆呆地看着锦缡,忘了回神。
这几日忙着处理军务,锦缡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时间打算去麒麟潭见见父亲母亲,本还在为来去十来个小时的车程烦恼着,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季逸云说那边一切安好,不教她惦记。且锦澜城吩咐,不想接见任何人来访,也嘱锦缡不要开那个头,安心忙于军务。锦缡心里难受憋闷,整个人较往日消沉许多。
正发着呆,见张乔来报,说是锦全求见,锦缡命他放行。
锦全行了礼,双手呈上帖子:“禀大小姐,郎少帅派人送了帖子约您出去,老奴不敢私自回复。大小姐,您看这,郎家不同一般,郎少帅亲自邀请也不是小事,这要是旁人的我就干脆回绝了,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