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去没多久的暗寞便又折返了回来。
锦缡没有抬头,脑子昏昏沉沉的,她以为是锦全派人来催她回家了。锦缡闷闷地说:“回去告诉全叔,衙门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去,叫他别再来催我了,那边不是还有郎坤北么,反正都是他操办的,什么事问他就好了。”
“大小姐。”暗寞叫她。
锦缡一个激灵,抬起了头:“你怎么回来了?”她看着暗寞的面色,简直不敢再问下去。“是不是……北平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是的,大小姐。”暗寞说:“我刚回到机要处,就收到了消息。锦澜明的死讯已经走漏,锦释源闻讯起兵。他本是意欲勾结仲梓桦的,可是仲梓桦得知锦澜明父子大势已去,便主动替司令出兵,那边战事已经打响了。”
锦缡说不出话来了。没过多久,暗寞就又送了消息过来,锦释源战死。而她父亲锦澜城则在仲梓桦的帮助下得以全身而退,已经启程飞回了宁夏。
老天爷也似乎在流着泪。宁夏省城雨水不多,刚入夏的时节里还是很干燥的天气。但是此番阴雨连绵已经持续了两三日,总不见着晴天。
宏伟广博的锦宅大院,入目之处一片缟素。门前高高支起的灵幡被雨水打湿,残断了几片,在风中无力地倾斜着。门前的石狮子身上挂了白花,是白绸子编的。
锦澜城身披一身抹布重孝,他一直直挺挺地跪在老太君灵前,任凭是谁的劝解都不肯听进去半句。
锦宅回荡着低糜的哀乐,季逸云、董奕奕还有锦缡跪在灵堂的右侧,管家锦全忙着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宾客们络绎不绝,而锦缡只知道一味地叩拜下去,作为家属还礼。她也不知道自己扣了多少个头,只知道最后的那一下,扣了下去,就起不来了。
可儿哭得很厉害,把锦缡抱进怀里:“太太!小姐晕倒了……这可怎么办啊……”
锦缡睁不开眼,即便是睁开了,她看见的世界也都漆黑的一片。她的四周围上来很多人,很快,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妇人,换下了可儿抱住她。
锦缡知道那不是母亲,但是却给了她一种母亲的错觉。她的身上有很好闻的熏香,味道馨香而浅淡。随着那妇人开了口,锦缡也能辨出她是谁了。
“都别围在这了,快散开一些。怎么出了这些的虚汗,扇子,快拿把扇子过来!”阮月华摘下了锦缡头上的斗篷,拿着帕子不住地擦拭她额头、脸上的汗水。待有侍女拿了扇子过来就开始对着锦缡的脸一个劲地扇风。
阮月华看着锦缡的脸色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