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醒了。
她唰一下睁开了眼睛,撞见了坐在自己床沿上,一只手托着自己两只手的男人。她眨了两下,又眨了两下,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锦缡伸腿蹬了他一脚。这一脚蹬在郎坤北的大腿上,两个人同时低了头看着她的脚。
她穿的是一套的水红色小衣衬裤,裤子是喇叭筒的,宽松的裤腿已经退到了腿弯,她露着一截精致白皙的小腿和一只张牙舞爪的脚丫子狠狠地蹬在了他的大腿上。
锦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脚,往被子里一缩。她猛地一起身,全身的肌肉都被那万年不变的睡姿睡成了瘫痪,她又重重地跌回了床上。郎坤北顾及着她的手自是不能放任她一个人跌回去,他也跟着扑倒了下去。
锦缡死死瞪着这张相距寸余的脸,她想破口大骂,但是她最终很平静地说:“大早上的别给我添堵,来,你先起来。”
郎坤北没动。然而他脸上的情绪是很别扭的,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锦缡觉得呼吸困难,她的身子都要被压扁了。她的好耐性也快要到头了。诚然她只是顾忌着自己还在他身下,自是不能这就惹急了他。“我说,你先起来。不然我叫人了。郎坤北,这可是在我家。”
郎坤北皱了眉,又舒展开,又微微一皱。他似乎是经历了一场思想斗争,然后说:“我身子坐麻了。”
锦缡满眼不屑地瞧着他,一开口像是刚刚吃了火药一般:“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日日来锦宅,美其名曰‘探望’我。更何况,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你开诚布公地告诉我爹爹,我的手就是你拧断的,我在嘉峪关也是被你故意抓起来的,他也只会对你道谢罢了。”
郎坤北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轻晃着还在一阵阵酥麻的胳膊。锦缡已经与他对峙半晌了。“你当他们不知道么。”
锦缡一憋,突然就恼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个废人一样!”
郎坤北说:“其实我再给你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你以为你人回来了就万事大吉了,就没有人追究你这样的行为,就能逃得了一顿打,安安生生地做你的大小姐,该疼你的人还一样疼你,只当这两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也不曾给他们带来致命的打击。”
锦缡怔怔的。她说不过他的,从来都是。郎坤北这话,就连锦缡自己都开始认同……可是,她不想就这么认输,她的两只胳膊就白折了么?
她有些嘴硬:“我爹爹打我是应该应分的,就是进祠堂挨家法我也没有怨言。可是郎坤北,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