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年足以使得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砥砺磨练,出落得睿智成熟。“嘉瑞,这是你的预言么?我的初衷,不过是掌握自己的命运,然后,结束一些不该再苟存于世的生命。”
“阿缡!”季嘉瑞一脚刹车踩得猛,锦缡的身子向前俯冲,被他眼疾手快地抱住了。
嘉瑞激动地摇晃着锦缡的肩膀,那样压抑不住的激动情绪,两年来积蓄的满腹牢骚,还有那般侵骨蚀髓的恐惧和担忧,仿佛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似是洪水烈火,一刻也等不了的急于发泄!
“阿缡,两年了,你不能再像两年前那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恨不得撇了我们跟着他去了!你可得想一想,你死了我们怎么活?这两年锦家和季家,是如何大海捞针一样地找你?国内外能动用的势力都用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姑姑都病成了什么样?老太君是坚强一辈子的女子,何时掉过眼泪,不也是哭得要瞎了?如今既然回来了,你就不能只想着报仇!你怎么就不想想锦家?想想姑父姑母,想想老太君,想想我和你舅舅、舅母?阿缡,你的世界里,不是只有路笑安一个人。”
锦缡似乎是被他摇晃得清醒了一些,眸子里冷冽的温度一点点回暖。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有些疼,不是很剧烈,会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减轻。但是这一次好像有点不一样。那样密密麻麻地针刺一般的痛楚,疼着疼着就麻木了,就完全感受不到了。锦缡茫然地看着嘉瑞,看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后边的车子一个劲地鸣笛。
季嘉瑞并没有急着带她去紫夜门,而是沿着省城环城的大路兜了一圈。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这已然是他对锦缡说过的最狠的重话,他自己也根本不好受。季嘉瑞看着呆呆的锦缡,开始自责而后悔。
吹了这一路的风,锦缡也觉得好些了,她的声音细如蚊讷,淹没在轰鸣的马达声里。但是嘉瑞也完全听得见。
她说:“对不起。我是个罪人,我得赎我的罪过。杀周怀桢,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锦家不能落进锦释源手里,否则,锦军亡,锦家散。我得担起这个担子来。”锦缡朝嘉瑞咧嘴一笑。
锦缡的脸色很白,这样的笑诚然很牵强,但是嘉瑞多少也放了心。
他道:“锦释源是个败家子,他老子更不是好东西。我就没见过还有比他们父子更狼子野心六亲不认的!多少年了,自打姑父接掌了锦军,他锦澜明明里暗里使了多少绊子,眼见着姑父大权在握,后来这几年他们甚至打起了你的注意,暗杀一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