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想,她自然能。
盛姣姣垂目思索着,想着方才谭戟都能听到些什么,她该如何让自己重新真善美起来。
却是听谭戟问道:
“你还差钱吗?”
“啊?”
盛姣姣一抬眸,看向谭戟,眼底有着愕然。
谭戟的眸色很深,看盛姣姣的神情,仿佛天地万物,她是唯一的颜色般,很是专注道:
“这几场仗打下来,我手中还有些金银珠宝,可换些薄银,我助你。”
既然是要打粮价,本钱自然越多越稳妥。
又看着盛姣姣呆成了一幅玉雕般的美人样子,谭戟垂目喝茶,鸦睫微扇,他心底的情丝越发缠绕,就这样越绕,越是乱了。
谭戟干脆放下茶杯,再坐不住,起身来垂目看着盛姣姣,又道:
“我明日让郑岭将这些金银珠宝都送过来。”
说完便要走。
对面的姑娘抬起面庞,容颜宛若神宫仙姬,身周都是飘飘细雪。
她的红唇微启,茫然的神情忽而又凝重起来,看着谭戟,问道:
“戟郎不怕我输?”
他不怕的,上辈子她要行事,他便助她,她在大泽的权力漩涡中沉浮,多少次险象环生,多少次她若倒下,谭戟也将万劫不复。
但是他依旧坚定的跟随她,从不曾因为她的失势得势,而动摇立场半分。
可惜最后,他们输了。
她被人溺死在荷花池内,身处天牢中的谭戟,又怎么能全身而退?
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一次,盛姣姣望着谭戟的眼神,仿若穿越了前世今生。
她看着谭戟刚毅的俊容,仿佛看到了前世种种,有那么一瞬间,盛姣姣似找回了前世的谭戟。
他从不曾悔过,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宛若磐石般,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身着半幅轻铠的谭戟,定定的看着盛姣姣,他忽而笑了起来,宛若嶙峋陡峭的石山中,照入的一缕暖光,眼底却是嗜血的狷狂,他道:
“输就输了,你若输了,我便派兵强行逼迫那些货郎降价售粮。”
虽然这手段很血腥,但既然盛姣姣要打粮价,谭戟闘了份子,此事便不容有失。
薄银,就真的是薄银而已。
但此为上策,只为怀柔,用温和的手段兵不见刃最好,是以,盛姣姣先出马做事。
她若败了,谭戟再上,哪怕杀几个货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