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
……
苏州新开的苏氏成衣厂内,沈元熙带着江南的乡绅富商们走走停停,收获无数彩虹屁,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真心的赞叹。
厂中女工们全部在岗,在机器旁肃容站立,只有蕊儿在前头为众人引路,一边侃侃而谈,偶尔众人问起诸如工厂分类、品种、原材料、每天产量等问题,皆是对答如流,数据严丝合缝,态度不卑不亢,只让这些富商乡绅也都啧啧称奇,只说这样能干的女子,又如此年轻,委实没有见识过。
在工厂里走了大半天,连库房都进去看了,沈元熙这才笑道:“劳驾诸位跟我走了这一圈,我已在风雅小筑订了两桌素席,这会儿天近晌午,不如大家就随我一同去尝一尝这名满江南的素斋,如何?”
太子邀约,谁敢推辞?当下都说好,于是一行人鱼贯而出。
江流和余大勇故意落在最后,直到走出去几十步,回头看去,只见视线所及之处,女工们全部回到自己岗位上忙碌,秩序井然,丝毫不乱。
“好一招恩威并施啊!”
余大勇叹了口气,却听江流冷哼道:“我只看到了威,哪来的恩?太子明摆着是告诉我等,没有我们,他照样可以将海贸做起来,好啊,那我倒要看一看,只凭这么一个厂子,他怎么将万国大会圆圆满满地撑住了。”
余大勇看他一眼,沉声道:“这的确是威吓,但你也别就说死了,太子邀请咱们去吃饭哩,这不就是要示恩吗?一国太子,能做到这份儿上就不容易了,何妨听听他怎么说?”
江流看他一眼,淡淡道:“怎么说都没用,凭他说得天花乱坠,公子也不可能复生。”
余大勇叹了口气:“你真想着公子,就该多想想他从前教导,你什么时候看见公子一意孤行过?”
江流的眼圈瞬间红了,哑声道:“那一把火,不就是公子的一意孤行?宁可玉石俱焚,亦不愿动摇志向,与梁园同流合污。”
“你……唉!”余大勇重重叹了口气:“罢了,你这分明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
“本也可以出来的,可是前天,前天我在水中船头上,恍恍惚惚好像看见公子从人群中一闪而过,我就想着,这或许就是公子给我们的警示,让我们谨慎提防,不要被太子几句花言巧语给诓骗了。”
“江流,你是不是心魔太重了?虽然我也常在午夜梦回时看见公子,但他一如从前平和亲切。”
两人说话间,众人已到了风雅小筑。沈元熙也不拖泥带水,叫来老板便命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