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令人怀念。
双眸剪秋水,十指剥青葱。微风轻轻的拂过少女的额头,就像那个人的手,柔柔的,又透着些许凉意,带去汗水的黏腻。
“你就这么干坐着到死,也不会有人来的。”是个女子,白衣袭地,袖口绣着翠竹,黑发微挽,鬓间落下些许青丝。她的声音婉转而清丽,犹如山里的黄莺鸟儿。
“这不是来了嘛…”似是有些抱怨她的姗姗来迟,她不耐地推开那只让她痒痒的玉手,慢慢起身,毫不费力的挥起长刀收于身后,“我要加价,十二金。”
那白衣女子并不恼,一双眼睛眨了眨,闪着小精明,她背起手绕着少女走了一圈,滴溜溜的打量,“天下可没有便宜的买卖,加上你的刀,统共十一金,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驿站走去,好像丝毫不担心少女会不会跟上。
犹豫了好一会儿,少女点了点头,不知嘟囔了什么,小跑跟上。待她走近,一辆暗金的马车入眼,那白衣女牵起坠着玉珠的门帘,微微探身,神色不似刚才那般随意柔和,而是微敛眼眸,睫毛低低的垂着,严肃而恭敬。
看她像是在汇报什么,车里大概才是真正的金主了。果不其然,车内闷闷的传来清唤:
“进来。”
有些飘渺的声色,辩不清这主子是男是女。
见那白衣女退出身子,少女低头拾起疆绳,利落翻身坐在车板上,不料那只青葱玉手搭了上来。
“你现在可是贵客,主子喊你进去呐。”她笑了笑,接过粗绳,扬鞭启程。
“多谢!”少女并不犹疑,闪身进了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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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些什么?”
马车徐徐赶路,少女正低头小憩,冷不丁听到这么轻轻的一句,顿时直起身子开始细细打量声音的主人。
他微微侧着身子,懒懒眯眼,窗外竹影穿梭,在那人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星星点点的跳近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是个不好相与的——少女默默的在心里点点头。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她喃喃吐出这么一句,又靠了回去,继续悄悄打量。
“谢谢。”墨色眸子缓缓转向了这边,却不见那人动身,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眉毛,满意的吁了口气,“家父幸顾于吾。”说完便躺下,闭上了眼。
“会打,能吃,干粗活不费劲,力气大…”少女说着就扳起了手指数起自己的优点。
“噗嗤!”车帘外传来隐忍的笑意,“真是个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