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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黄了又枯了,第一片树叶的飘落引不起路人的注意。一夜风过第二天开门上班,面对地上一层黄叶才恍然,原来冬天已经敲着门慢慢走近。
开张整一年的“毛毛卤鸡蛋”东家彪哥从热热被窝里钻出来,窗户的玻璃蒙蒙透着白光,与黑暗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早呢。”光溜溜的女人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
早?彪哥听到传来卖菜农民赶着马车吆喝牲口,听到上早班工人自行车的叮当声,他掀开被子爬起来。女人低低骂些什么,然后卷紧被子继续大睡。彪哥没和她计较,女人,大多数女人用身体交换金钱,她们做好她们的交易,男人做好男人的事情——赚钱。
打开门,彪哥大口呼吸冷寒的空气,吸入肺部再吐出来。东方天空白色的云彩空淡淡令人胸闷,他做了五个阔胸运动,感觉精神状况不错。
“毛毛卤鸡蛋,5毛的毛毛卤鸡蛋。”或大或小的叫喊声响他走向毛毛面馆的路上,眼尖的人瞧见老板越发喊叫得卖力。
彪哥很欣赏毛毛卤鸡蛋的统一定价,这样不仅杜绝贪污还稳定了市场,只要同行业的人心照不宣地执行一样的价格,彼此相互恶性竞争的可能性就少多了,大家想的只是如何扩大数量降低成本。他再一次对设立一系列规章的那个小家伙表示敬意。
面馆的灯很亮堂,不少兄弟对他仍旧以那里为基地表示不理解,对他沿用毛毛的名字是嗤之以鼻。白痴,你们是只会拼杀的白痴,彪哥拉紧上衣的拉练。一个招牌意味什么?是名气是生意是钱!这就象他彪哥的名号,听见的人都得掂量几分,不管他是牢里还是小小的面馆中。
越走近面馆便越听见小桃的声音和伙计们分食物装货的喧闹。彪哥的嘴角露出一线微笑,小桃,这个为钱可以不要命的女人,真是绝好的管家婆。他突然有个怪异的念头,要是那小鬼长上十来岁说不定会象他这样收起来。小桃,不是女人,是掌柜的一架算盘。
树叶被风刮落,飘啊飘啊落头上,叮当一手拿着热腾腾的包子一手帮李胜馗拣下头上的叶片。
“冬天到了。”万事不愁的叮当伤感的说道。观察毛毛卤鸡蛋的李胜馗很是诧异,她什么时候学会感怀?叮当盯着手里的树叶悲天悯人的叹息:“穿不成裙子真是不好。”
半响无语的李胜馗从牙齿缝挤出一句:“会有冬天穿裙子的一天。”
叮当马上扔了可怜的树叶跳到他身边:“是吗是吗?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李胜馗从记忆里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