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却因为三两句言辞,不顾宰予先前的功劳,将他视作不共戴天的雠仇,无法与宰予同心同德,反而对他怒目相向。
这就是在暗示子路做了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对宰予的付出全无了解。
子路被他们几个一顿阴阳,顿时有点顶不住。
谁知这还不算完,子贡他们几个刚刚念完,孔忠又开炮了。
孔忠这两年天天在基层历练,一直在行政口做事,因此深知道义与理想间的差距。
因为经常抱怨,他隔三差五就会被叔父孔子批斗。
不过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做了两年官,孔忠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
如果通盘都按照周礼做事,不去灵活变通的话,累死自己算是轻的。
关键是,如果这么干,还没办法把国家治理好。
就拿宰予的事来说,现在齐国大兵压境,如果不先把国内局势稳住,而是纠结于阳虎掌权合不合礼法,万一把阳虎逼得狗急跳墙,那鲁国就先去打内战吧,外战是暂时不用想了。
孔忠可不惯着子路的毛病,他也是个直人,因此便直接开口怼道。
“子路,我也赞同你驱逐阳虎的观点。
如果在国君面前说两句话就能驱逐阳虎,那我孔忠现在就去公宫门外向国君喊话,哪怕渴死饿死也没有怨言。
如果光靠喊话无法驱逐阳虎的话,那你还有必要在这里纠结子我说了什么话吗?”
“我……”
子路一连多次遭怼,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而一向与宰予不怎么对付的巫马施,此刻也站了出来。
“《诗》中说了:死丧之威,兄弟孔怀。
生死存亡重大时刻来临之际,兄弟之间总是互相深深牵挂。
现在齐人攻鲁,正是《诗》里所说的生死存亡之际,你就算想要责难子我,也应该等到仗打完了再说。”
子路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傻眼:“子期,怎么连你也……”
巫马施只是无奈叹气道:“子路,你不在地方任职,有很多事,我也没办法和你解释。
我现在回想起夫子评价子我的那段话,说他知晓权变,懂得变通,现在看来真是一点不假。
如果换做是你处于子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呢?”
子路想当然道:“自然是痛斥阳虎,赞同齐国的……”
话还没说完,子路就觉出不对劲了。
我为什么要帮齐国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