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齐侯就是在自取其辱。一会儿你先忍耐片刻,由我来做应对。”
子贡将信将疑,不过他回想了宰予这一年多以来的神奇表现,还是打算暂且相信他。
两人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好了心情,迈步踏入梧宫。
他俩刚进门,便看见一个赤膊纹身披头散发的倡优,手持火把跳到他们的面前。
他噗的吐出一口酒雾,火把瞬间被点燃,在空中爆出一团火球。
齐侯见了,乐不可支的连连拍手。
“好!好啊!”
子贡面色铁青,心中的气恼简直无以复加,他忍不住想要扭头离开,谁知宰予这时却开口了。
宰予笑着问道:“您看来十分喜欢女乐、歌舞和杂伎之类的表演啊!”
齐侯听到这话,不由来了兴趣:“寡人听晏子说,您是鲁国来的君子。您懂音乐,我还可以理解,但没想到您居然还对歌舞、杂伎有所研究。”
宰予笑着回道:“我不敢以君子自居,但确实习练过君子六艺。既然懂得君子六艺,自然也就懂得了歌舞、杂伎的道理。”
齐侯疑惑道:“这是为什么呢?”
宰予见他入套,于是便笑着拿出了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回道。
“我的老师给《易》做注解时,曾说过: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也。
学《易》时,只要掌握了八卦,就能向外延伸为推导出六十卦,三百八十四爻,这样一来就能掌握《易》,天下之事也就可以全部通晓了。
因此,天下之间的事情都是共通的,只要掌握了其中一项,将它向外推导,也就能理解其他事务的道理了。
那些踩着鼓点的舞者,她们的身形婉转如同转动轮环,柔美轻盈,他们身段纤弱如同风中落叶,乌黑的秀发在风中卷曲舒展,舞步疾速如同惊飞的仙鹤。
那些表演杂伎的倡优,他们的动作如同猿猴那般敏捷,可以从一支竹竿腾空纵跃到另一支竿上。有时像是蛟龙那样屈伸自如,有时又像是飞燕那样飞落枝头。
这些舞者并不是天生就有着柔软身段,这些倡优也不是生来就轻捷矫健,而是经过长期训练积累慢慢纯熟才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程度的。
这就像树木的生长,每天是看不出它增高长大的,但时间一长就会发现它长高变粗了。
这就像打磨坚硬金属的磨石,短期是看不出磨石自身磨损的,但时间一长就发现磨石变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