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齐已是双眼含泪,朝他盈盈欠腰,“天寒地冻,前路遥远,望君珍重。”
实在是抱歉,她已无法再帮上更多。
长哀帝朝她微笑颔首,在太子的相扶下进了马车。
温尊在他父皇上了马车后,利落回身掀袍就地跪下,随即两手伏在地上拜了一礼,“伯父伯娘大恩大德,温尊永生永世铭记于心。”
说罢,起身朝两夫妇再一颔首,潇潇洒洒进了马车,随后只闻马车内他朗声道,“起驾回宫。”
“起驾回宫……”跟着来的两位的公公扬声大叫,马车在国公府众管事护卫的开道下,迎着一片红火的灯光驶了出去,只留下齐国公夫人泪流满面,趴在了齐国公的怀里泣不成声。
那么好的男子,无论是父亲还是儿子,都是这世上难得的英才俊杰,可是,老天给了他们最耀眼的华光风彩,却吝啬于给他们一点运气。
他们终究成为了皇家的牺牲品,光环最终成了牢笼,把他们困在已经注定了的命运里动弹不得。
“我也……”谢慧齐揪着夫君的衣襟,咬着嘴唇哽咽着。
她也没办法啊。
她没有办法改变这世道,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别人的命运,甚至,她连对人慷慨一点都不能……
“嘘,别哭,”齐君昀拍着妻子的背,他眼睛红了,声音也有点抖,他深吸了口气,再下来也是冷静了,“亦无需愧疚,你做了你能做的。”
就是不能做的,她也已经尽力了。
齐君昀抱了哭泣的妻子回去,跟着齐璞悄悄来送人的齐望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还不知人间悲伤疾苦的小公子咬着手指头纳闷地地摇了摇头,回头再去看兄长,见兄长的眼睛也是红了,不由奇了,“大哥,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都哭了,大过年的哭着张脸,也不怕阿娘打?
齐璞抱了还不知皇帝不行了的小弟弟起来,弹了下他的脸,“没什么事。”
“骗人诺。”齐润也不傻,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但见大哥眼睛都红了,他也不想问了。
问了肯定没意思。
“哥哥放我下来,抱我小哥哥呗。”小公子被兄长抱着走了两步就转过了身,朝他一路都安安静静的二哥看去。
“抱你就好,你睡罢,等会我给你脱鞋盖被。”夜已深了,齐望已见小弟弟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抬起脸朝大哥手中的小弟弟微微笑着道。
“你脚疼不?”
“不疼。”
“好得勒。”齐润再听他的话不过,说着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