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要有个万一,连个想折的人都没有。”李月姐道。便想着郑家。被胡屠户那么欺负也忍了,还不就是因为家里的人大多都跑船去了。
“对,孩他娘,月姐儿这话在理,咱们先不能闹,得等大家伙儿回来再说”一边姚裁缝劝着,姚家去跑船的是姚家大郎。
众人想想也是,便点点头。这时候若闹起来,大家也底儿虚。
“对了,我们也算是卫所的人,这支粮凭票也是卫所发放下来的,这事也该跟卫所的大人们反应一下,要是再能请一位管事大人跟我们同去,那就更好了。”这时,边上又有人道,若是有卫所的管事同行,那大家底气也粗一点。
“呸,卫所的人屁都不管用,那几个千户百户管事的早叫人喂的饱饱的了,哪会帮我们?再说了,我听说卫所的军户从不去仓场领粮,他们都是把支粮凭票低价卖给粮商的,以前我还想不明白了,如今我才明白,敢情着自个儿去领粮便是领那种能吃死人的粮,倒不如卖给粮商还能得一点。”说话的是花媒婆。
如今柳洼镇过来的人就数她最风光了,柳洼遭了灾,一些人家便想早点把到年龄的女儿嫁了好减轻负担,而军户里却是好多单身汉,这花媒婆凭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这段时间倒是撮合了十几对了。在军户里混的烂熟,倒是把军户里的一些情况摸透了。
众人一听花媒婆这话,也是叹气,这天下乌鸦一般黑。
然后各家散去。
李月姐回到家时里,田阿婆还在等她:“月姐儿,事情怎么样?”这么大的事一闹腾起来,她在屋里也听说了。
李月姐便把之前商量的说了说。
“也对,咱家倒底吃的一口还有,损失这点丁粮损失得起,可别的人家里,全靠这点丁粮活命,真要损失了,那上吊的心都有了。”田婆子叹着气道,她在柳洼呆了不少的时间,对各家的情况还有所了解。
“嗯。”李月姐点点头,明天她之所以要先领,便是因为这个。如今的柳洼,除了郑家,也就她家底子厚一点了。
“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田阿婆又道。
“阿婆,不用了,您就在家里休息。”李月姐劝道,阿婆这么大年纪了,跟着跑来跑去的,身体吃不消。
“怎么不用,你是嫌弃你阿婆不中用了啊,告诉你,你阿婆身体好着呢,再说了,你不让我去有用吗,这大路朝天呢,你走得,我走不得?”田阿婆一副不服老的样子,李月姐乐了,田阿婆这般说了,也只能由着她,这老小老小的,真拧起来她也没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