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自闭了。
显然,安阳君的死对于主父来说,并不是那么轻易度过的一个坎。
赵何沉默片刻,道:“主父会想通的。”
安阳君既然已经死了,主父心里若是不对赵何有一些意见,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赵何也很清楚,无论是从赵国王位传续、还是从父子亲情的角度来说,主父都不可能对自己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
这就够了。
和历史上沙丘宫变的结局相比,能够除掉安阳君、赵成、李兑,并且保住主父和肥义的性命,赵何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了。
父子之间产生隔阂是必然的,这个只能用时间慢慢去化解。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但从安阳君打算争位开始,这就不可能是一个大团圆结局。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突然,赵何心有所动,一抬头。
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
公元前295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一些。
瑞雪兆丰年啊。
在片片雪花之中,赵国相邦肥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宫城里一座被严加看守的房间。
房间之中,正是赵国宗正、左师赵成。
自从沙丘宫变爆发那一夜开始,赵成就一直被软禁在这里。
赵成看着肥义,目光多少有些复杂。
两人曾经同殿为臣,但最后,支持胡服骑射的肥义取代了反对胡服骑射的赵成,成为赵国相邦至今。
肥义在赵成的面前坐了下来,将厚厚的一叠绢纸放在赵成的面前。
赵成没有去拿这些绢纸,而是问道:“这是何物?”
肥义道:“供状。”
赵成道:“何人所供?”
肥义道:“左师府上家宰、邑宰等家臣。”
赵成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肥义,你这是何意?”
肥义叹了一口气,道:“左师难道忘了大王说过的话了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了这些供状,左师真的以为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还能够完全遮掩住不成?”
赵成一拍桌子,怒道:“老夫乃是公族宗正,你凭什么调查老夫?”
肥义没有动怒,平静的看着赵成:“左师,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赵成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肥义缓缓说道:“左师,当年你反对胡服骑射,屡次因此辱及主父。主父原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