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吧。”
手绢里包裹的是钱,李振江从里面捻出两张五元的纸币,递给李恺。
“谢谢爷爷啦。”
“谢谢爷爷。”常大龙也赶紧说。
“嗯,去吧,玩去吧。”李振江摆了摆手。
从西屋里找出了自己的“份例”,半麻袋的花、炮。赶集买的花炮,都是“民版”的,三五个民间手艺人找一间破屋子,赶在年前突击做出来,再三乡五里的推着车赶集换些钱过年,不是正规鞭炮厂出品。卷鞭炮的纸也是废弃的书本,不像浏阳正规厂家生产的那种“大地红”,用的是红色的卷纸,噼里啪啦燃放后,地上一片红色的碎纸屑,看着就喜庆。而这种“民版”的燃放后,一地灰白的带字纸屑,像极了寒暑假开学前一天,因为没有完成作业,把作业本强塞进狗嘴里,让它连撕带咬毁灭证据造成的“犯罪现场”。
麻袋里的东西不少,除了鞭炮、二踢脚,还有摔炮、抻炮、擦炮、窜天猴以及一把滴滴筋。二踢脚李恺是不放的,不是胆小,“民版”的东西,安全系数毕竟要低一些,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不过可以和别人交换,往年都是换给李悰,全部二踢脚和大部分鞭炮,可以换李悰份例里所有的小花小炮。
绝对不能找李怀,那就不是个正经“买卖人”,心太“黑”,“扣”的很,一把滴滴筋就要换两捆二踢脚,不换就直接动手抢,没有一点儿当哥哥的样子。
和爷爷家隔着一条小路,对面就是二伯李森家。如果论四兄弟里谁最憨直,李森绝对排第一,老实憨厚,还有点儿“愚孝”,头脑也简单,除了种地,不做他想。二娘还灵活些,农闲时会去“晒纸”挣些活泛钱。
“晒纸”,是民间造纸术工艺里的一个生产环节。
民间造纸术,就是把收购来的书本报纸(很久的原来是用去皮的木头,南方是用竹子),粉碎,再浸泡,然后搅烂成纸浆。
纸浆水放入一个两米见方的水池里,搅浑,手艺人双手持一个规则的细密竹帘,竹帘潜入水中,轻捞慢起,在表面形成粘结的纸浆层,这就是纸坯,然后挪到旁边依次堆叠,直到厚厚的一摞。
接下来就是把这些纸坯运到户外,一张张揭开,利用水的粘合力张贴在平整的白灰院墙上,借助大自然的风能和热能让其干透,再揭下来,就成了一张张毛纸。
最后这道工序就是“晒纸”。工作耗力不大,工钱也不多,晒干三张纸给一分钱,好天气一天可以完成两垛,也就是六百张。村里有两家做这个的,成品主要销往东北糊窗户用,也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