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飞钱票号提供的存息,短期更高收益的军债,成为豪门公卿之家的新贵收藏。
因为这些官债或是军债,都有相应的实体产业做担保,比如某处矿山或是盐田,某座工坊或是田庄,然后用数年内预估的产出和收益,折算成相应的发行金额,看起来就有保证和可靠的多了,
然后有分为死息和活息两种收益贴花,即受外部环境影响少,相对稳定的预期收入平均值,所提供的固定红利,以及受年景和市场波动影响,按照每年生产活动进行比例抽成的,浮动红利。
前者时间长但是相对稳定,后者时间和周期短但是获利快。
来自西域和南海的大量贵金属、奢侈品的输入,进一步早就了这种独特的繁荣。原本存在感有限的安西会馆,一跃成为比肩东南财赋重地江东、江西、两浙、岭南诸道的一流会馆。
看着底下人头如织,奔走往来的伙计学徒,声嘶力竭的唱报高喊着某种票类的时价,几乎每个时辰都在变化。
但是真正有资格入场的人,却基本都坐在二楼的看台上,喝着香茗,看着各种文抄和手册,漫不经心的交流着rì常,细声细语的与下面庸碌繁忙,形成鲜明的对照。
“域外之富,难以想象。。”
“开府西拓殖后,瓜沙以东,那是整车整车的金银运回来的,。。”
“钱财货殖输入往来如流水啊。。”
“许多早买军债的人,都获利倍半了。。”
“废话,那可是屡屡灭国之功,动则聚敛一国之富。。不想暴富也是不可能的。。”
“自从某人西行探乡,国中金银珠玉和香药宝货的价次,都跌落了好几个档位了。。”
“但凡是与西边沾点干系的工坊,那开工都是满满昼夜不懈的,”
“那些官私工坊就惨了,连抬了几次工钱都没能找到足够的技匠和帮工。。”
“听说有局中官户匠,举家偷偷逃去西北,就是为了那份置身钱。。”
“现在城中坊里,全是畿内州县募来的外工。。”
能够在这里说这种话的人,自然非富即贵,至少是以万缗为单位的本钱和身家,但是即便如此如此,其中大多数人还是被摆在台面上的代理人而已。
真正掌握幕后利益和干系的,是出入宫城大内,或是居于十王宅百孙院,或是比邻大内诸坊的家宅主人们,他们就像是一张被利益纠缠在一起的大网,紧紧的依附和维持在这个体系上。
一国之都,富集天下之大成,坐拥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