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赤身露体在泥水里打滚嬉闹的土人孩童,就象任何一个真正走商的土人一样,笑的十分憨厚而无害,偶尔还会有土人放养瘦小的山猪跑过来,在他的货摊前好奇的哼哼几声,然后被那些孩童满身污泥的孩童追骑着,吭哧留下一大泡屎尿再离去,。
黄橙橙的大块板糖,白花花的盐霜,腥味刺鼻的咸鱼干和硬邦邦的腌肉,刮的坑坑洼洼的酱干和茶砖,黑呼呼的药油和不知道什么东西跑出来的药酒,还有一些针线剪子之类的小家什,这些都是他的货物,沉甸甸的骡马背上没解下来的,还有一些沿途聚落里,换回来大块的皮子和一些草药,他已经走过好多个聚落,但他还要走更多的地方。
自从安南大都护府以西的土人藩国里,发现了翡坑和火玉及松风石矿脉的消息传出,并在广州展示了由弥臣土王私藏的,数百斤翠皮大料和几乎有鸡子大小的火宝之后,无数自发自发组成的临时商队,涌进了这片蛮荒之地,还有众多人购买了南海会社的公募票。
他真实的身份,就是其中一家海商联合的特地派出来的探路义从,主要是以行脚商人的身份,进入那些未完全开化的南蛮部落中去,以交易为名探查物产情形和可能潜在资源,然后为背后的商团提供决策的意见。
因此,
他不但要活通晓好几种土著的语言,在蛮荒中行走基本护身的本事和胆魄,还有熟悉风俗和交涉的手段,不然一个不小心,项上人头,很可能就变成某处土寨上风干的战利品。然后是花大价钱突击培训出来基本辨物的本领。
事实上,之前南海府就大量招募义从和熟悉山林的安南土人,还有海路的亡命,在做这些事情,本来还有不少暗中质疑嘲笑的声音,说是不愧是公主的邑司,财大气粗可以好大喜功的到处搜罗奇巧。
但现在都转变成目光短浅的悔恨和自惭,虽然这么撒大网式的捞鱼,差遣的费用不小,但是先是储量巨大而开采极易的煤坑和铁山,然后是河流边上的铜脉,然后是喝水里裹挟的金沙,现在仅仅这一处的发现,就足以抵值之前所有的付出了。
再加上,随着南平到安南水路的打通,那些依靠世袭的人脉和经营,把持舶货的南海大户,也多少感觉到了触动和威胁,虽然看起来通商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是有了这条陆路的捷径,他们对南海府的价值和意义,将受到不小的冲击,
他背后的商团,自然比不上南会社那样有官方的身份和资源为后盾,还有京中权贵直接过问的背景,也比不了南海府外围宁、冯、高、杨那些累世地方的巨族,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