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突然夺了南路元帅史朝义的兵权,而亲临诸军。
心中虽然在犹疑,但不管是正当幸灾乐祸,还是惊疑不定,或是恍然自度,或是心起波澜,或是战战兢兢,被召集列席的人们,无论是真心假意,都挺胸凹肚,做出一个精神抖擞、荣有幸哉的模样来。只有被他眼角扫视到的那一刻,哪怕再是凶名昭著,或曰桀骜不逊,或是心机沉沉之辈,也不禁要收敛了气机和棱角,露出最无害的一面来。
“把宁公公带上来罢”,在这死一般的静默中,史思明终于开口了。
话音未落,帐子哗啦挑开。
一个身如筛糠的紫衣中官,在身材高壮的前彪卫驱使下,巍巍缩缩的碎步上前,左右惊顾的看了一眼,才哆嗦着行礼,开口唤了声
“大。大王”
“这是孤在乱军中所获的一个妙人,旧朝的军容使,宁知远,宁内丞,他刚好知道一些有趣的内情,正好叫唤大伙儿听听。”
史思明轻轻收回眼神,轻描淡写的说
“就是城里的这位,一开始就说孤,早有反心么”
宁知远被他这么一看,脚儿顿如化水软了半截,管不住腿要一屁股坐倒,却有被卫士提擎住。
“就。就是他,在成都行在时就屡屡公开言称,说安氏逆众,虽然颇多骠勇者,然多或无谋短近者,或贪婪私嫌,唯史氏如蛇蝮,声名不显,而首为大防。又编逆党诸将图谱,,罗列以性情,喜好之属,”
正是一头雾水的众将,听到完这段急急巴巴的细蔬,个中有心事机巧的,已然心中咻然抽起冷子来,三年前,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啊。三年前,这位王上,可还是那位追随那位安皇帝的众多战将中毫不起眼的一员,难道就。
宁知远终于说顺了气一些,
“至河北,又屡屡上言,安氏之后,史。”
说到这里,他心惊胆战的看了眼史思明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逆为继之,患除之,然诸将帅,笑而言他”
“后来,亦是此人执言大王必反,必慎防之,行营不胜烦之,遂使南下,又移防诸镇预其事,。所留太子对应之法,宪军、神机、战护诸属之议,皆从他出”
话说到这里。素为史思明亲信一些的大将,心中有些了然了,史大王在邺城下势如破竹,却在最后功亏一篑,被走了旧朝的太子,未尽全功,竟然还有这样的因果牵擎。
“既蒙一直以来对孤家看重,关照有之,这分殷切心情怎么也得还他不是”
史思明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