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世盛嘿的一声,负手转身向大门走去。易天行匆匆拿起一支毛笔,跟在其后,心中焦急万分,却知道自己自身难保,若不能平心静虑应付,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只听元世盛悠悠叹道:“我早知道你不会为我所用,我们朋友一场,也不是白交的。你可知道我父与我商议大计时,我心内有多犹豫,我并非害怕谋反失败,而是想到你们这些朋友会不耻我的为人,心中充满了愧疚不安,后来终于是利益占了上风,决定与我父携手起事。大伯年老,太子元世豪奢谈仁义,非兴国之君,在位必定令国势衰落,为人所图,不若让我代之,以逞平生之志。在我作出决定之时,我便知道我已永远失去了你们这些朋友,所以……”元世盛忽然厉声道:“我决不容许你们再活在这世上!我刚才想趁你放松警惕时,将你击毙,这样你会少去不少痛苦,你自己卖弄聪明,就别怪我了!”
易天行眼睁睁望着元世盛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路上竟找不到破绽出手,便扬声道:“二皇子慢走,请恕天行不送。”只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漫天箭影像生了眼睛一般向易天行落脚之处射来。
元成都独自一人坐在养亲殿中,斥退了所有的侍卫和太监,喝着闷酒,顾盼间亲人俱都不在,心中颇感凄凉,不禁心潮起伏:“自从皇后逝世,朕就再没立后之想。日前京城南郊有盗匪作乱,三弟成功带着太子和两个儿子去剿灭,至今未归。太子太柔弱了,也该去军中磨练磨练,立点军功,否则自己死后,恐怕不能顺利掌握兵权。二子世杰不成器,浪荡成性,不知道又到哪里鬼混去了,中秋也不好好在宫中陪陪父皇,想起来不免痛心。二弟成邑自从朕登基,便与朕疏远了,不到戌时是不会来的。朕也太对不起二弟了,当年起兵反叛芙蓉王朝,是二弟首倡,二弟少年时任侠好义,广纳门客,结交豪杰,起事后二弟门下功勋卓著,位列一品的便有七个柱国、三个蜀道总兵、五个司长,二弟自己亲身单骑,甘冒奇险,赴蜀东说降刘家,使蜀州至少免受五年刀兵之苦,而令国家多了两位大柱国、三位柱国、一位司长,功高盖世。但立国后,二弟便称病请辞兵权,朕居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二弟是想试试朕的心意,但朕亦是无可奈何,国中重臣大多为二弟朋党,蜀东刘家又是他说降的,与之亲近,自己怎么也不能不防。二弟两个儿子很有才能,以后当叫三弟好好栽培一下,再给他们一些官职,这样也算给二弟一点补偿,世勋仅有柱国之才,世盛恐怕有大司马之能,不过还是让他当大柱国,否则便不好控制了。”正思量间,门外传来声音:“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