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怀疑的视线扫过,杨瓒不得不咳嗽一声,自袖中取出抄录好的奏疏。
“两位公公,且请过目。”
恩?
刘瑾眯眼,直觉告诉他,不能接!
同杨佥宪有关,奏疏的内容绝不会简单。甚者,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然而,人在屋檐下,必须要低头。
不接也得接。
正要伸手,丘聚动作更快,先一步翻开奏疏。一目十行,扫过一遍,笑容凝在嘴角。
刘瑾暗笑,让你手快!
知道厉害了吧?
丘公公似有所觉,眼珠子转转,主动上前半步,展开奏疏,正对刘瑾。
“刘少监行动不便,咱家帮把手。”
“你……”
“无需客气。”
“……”他哪里想要客气!
知晓躲不开,刘瑾冷哼一声,费力挪动两下,只能认命。
看过几行,刘公公神情立变。
顾不得腰伤,挣扎着坐起,一把抓过奏疏,一字一句,印在眼中,刻进脑海。
大同之役,地方官员冒功,贪墨赏银,盘剥军饷,私吞军粮……
一桩桩,一件件,单提出来,足以抄家流放。集合到一起,是要将九边重镇翻过来?
事情成与不成,暂且不论。
上言之人必成满朝靶子,结果未出,就被戳成筛子。
看到末尾,刘瑾心头微动,视线扫过刘柱史,满是同情。
难怪会有出格之举,十成是知晓命不久矣,受到刺激。
姓杨的当真害人不浅!
没看过奏疏,还能含混过去。如今递到眼前,通读一遍,想脱身,实比登天还难。
强撑着不理,硬是装糊涂,被捅到御前,必会吃不了兜着走。
“杨佥宪,你可害苦咱家。”
“刘公公何出此言?”杨瓒面露费解。他还什么都没说。
刘瑾苦笑。
用得着说吗?
只要不傻就会明白,奏疏递给他,必是想避开朝中耳目,呈送天子。
内容真假,他不怀疑。问题是关系太大。
单挑边镇,哪怕是刘公公,也会撑不住。
“公公既已明白,便无需本官赘言。”杨瓒道,“请将奏疏呈送天子,后事无需劳烦。”
“果真?”
刘瑾不信。
“本官从不妄言。”
刘瑾依旧不信。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