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体无完肤。
“奸宦小人!谗佞之徒!”
骂得不过瘾,有人大笔一挥,奏疏之上赫然有了“八虎”二字。
该说历史偶然,还是时代必然?
知道此事,杨瓒愣了许久,实觉不可思议。
论理,刘瑾被压制,能发挥的“光热”有限,张永谷大用等也没做太出格的事,不该被骂得这么厉害。
可谁让他们是宦官,还是天子身边的宦官?
作为同被指桑骂槐,各种挑刺之人,杨侍读难免生出一丝同情。
“人生无奈啊。”
发出这声感叹,杨瓒递出腰牌,迈步走进宫门。
彼时,两班文武多数到齐,正候在御阶之下,等着御驾到来。杨瓒左右看看,发现谢丕顾晣臣就在不远处,就要提步前行,至少也该打个招呼。
刚走出两步,身后既有响鞭。
群臣登时一静,衣袖摩擦间,文武分立,按照品级列班。
西角门不比奉天殿,并无多少落脚处。队末的几名言官,几乎是挤在一起,才勉强站在门内。
朱厚照没有乘御辇,一身明黄色盘龙服,头戴金翼善冠,腰束玉带,脚蹬龙靴,板着脸,大步流星走进殿内。
“跪!”
天子高坐龙椅,中官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听着有些耳生,不似张永谷大用熟悉。
杨瓒跪拜起身,抬头上望。看不清五官,高矮胖瘦倒是有些熟悉。
刘瑾?
只看身形,杨瓒不敢十分确定。
微微眯眼,假如真是刘瑾,要解决的麻烦,怕会多上几件。
刘瑾不是第一次随朱厚照上朝。
自调入司礼监,在王岳戴义两尊大佛的“压迫”下,刘公公走路都要踮起脚尖。万事小心,仍被抓住把柄,狠狠收拾两顿。
司礼监收拾人,面上压根看不出伤痕,却能让受罚之人生不如死,恨不能早早去见阎王。
身为少丞,刘瑾必到司礼监轮值。
每到轮值日,刘公公都是青着脸进去,白着脸出来。见到朱厚照,还要陪着笑脸,半句口风不漏。不然,下回只能被收拾得更狠。
这等悲惨境遇,换成他人,必定整日以泪洗面。
刘公公意志坚定,抗压能力非同一般,硬是扛过最艰难的日子,抗击打能力逐日增强。加上能说会道,善于揣测上意,终于再次入了天子的眼。
谷大用和张永被军务拖住,不能时刻严防,刘瑾渐渐得回天子宠幸,虽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