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可以让妈妈不难受就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不哭出声音。
可他到底是个孩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打湿了许嘉鹿的手。
医生和护士来的很快,他们被请出去了。
谢予慕扒在门口不肯走,哭红的眼瞳里噙着泪,仰头看向墨深白,哽咽地问,“爸爸,妈妈是不是要死了?”
他不明白死是什么,可班里的同学说,死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会永远见不到妈妈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墨深白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许呦呦蹲下身子用袖子擦干他的眼泪,软糯的声音像是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妈妈不会死的,她那么爱你,她会永远活在你心里。”
就像奶奶会永远活在自己的心里。
谢予慕吸鼻子,余光瞥到什么,立刻往许呦呦身后躲。
许呦呦回头就看向电梯方向走来的谢庭西,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文质彬彬,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出什么事了?”谢庭西扫了一眼眼泪汪汪的谢予慕,又看向墨深白。
墨深白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病房门上的玻璃。
谢庭西扫了一眼,只看到很多人围绕着病床,眉心微动,“她已经病成这样了?”
许嘉鹿冷嗤一声:“你可以再晚点回来,赶回来参加她的葬礼或者头七不是更好。”
谢庭西镜片下没有波澜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看向藏在许呦呦身后的谢予慕,蹲下身子,露出浅笑。
“谢予慕,还记得我吗?我是爸爸……”
“你不是。”谢予慕冲他吼了一句,“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谢庭西耐心解释,“妈妈误会了,爸爸只是回来的晚一些。”
他伸手想要抓住谢予慕手臂。
指尖还没碰到袖子,谢予慕直接跑向了墨深白,躲在了他的身后。
显然比起谢庭西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他更依赖墨深白这个没有血缘的爸爸。
谢庭西眼眸低垂,几秒后站起来,伸手推了下镜框,“看样子他很喜欢你!”
“那是。”许嘉鹿双手抱在身前,靠着墙壁,阴阳怪气道:“狗和禽兽还是有区别的。”
一句话直接得罪了两个人!
墨深白只是狗了一点,但谢庭西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气氛一时间低迷又剑拔弩张,偏偏拱火的一脸无所谓。
许呦呦出声阻止战火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