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几抽屉里掏出一张笺纸,“我临走时手抄的《临江仙》词,这方面你跟依依都比我懂,你看怎么样?”
苏徽接了过来,轻声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成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她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多是化用前人诗句,化的不算多好,不说苏辛的《念奴娇》和《南乡子》,就算跟陈与义的「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比,也说不上高明,但是整体意境雄浑,格局宏大,苍凉壮阔,称得上是咏史怀古的佳作,如果只论跟《三国演义》的契合度,苏祠辛词也比不了。”
“不过……”
苏徽摇了摇头,蹙眉道:“两个张扬应该是同名,他才多大,要是能写出这样的词来,那也太惊人了。”
林沧海摊摊手,“我刚刚也想这么说,他才多大,要是能写出这样的小说来,那也太惊人了。”
林依然从厨房端着菜盘出来,夫妻俩默契地止住了话题,林沧海起身道:“你放着放着,我来端。”
“不用。”
林依然把菜盘放到餐厅餐桌上,又去厨房继续端菜。
林沧海往日是不做这事的,不过前段时间刚替媳妇背了个黑锅,又在外这么长时间,见闺女还有气,自然要讨好一下,也去抢着干活。
苏徽笑了笑,去卫生间里洗了手,出来时饭菜都已经摆上,孔姨本就是苏徽家中的远亲,连对林沧海的称呼都是姑爷,虽是雇佣关系,但一直都吃同桌吃饭的。
长方形的木质餐桌,林沧海和苏徽对坐,林依然挨着老妈,孔姨在她对座。
苏徽夹了片苦瓜,轻轻嚼着,问林依然:“你把合同给沈阿姨送去了?”
林依然“嗯”了一声,“我同学签完后我就直接给她送过去了,她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
苏徽道:“知道人家明天要走,你还拖到今天。”
林依然道:“没耽误不就行了嘛。”
苏徽给闺女夹了只虾仁,状若无意地问:“你爸说你出门的时候还带了份礼物?”
林沧海赶紧澄清:“我可没说是礼物,我说的是礼物袋。”
“一个意思。”
苏徽一锤定音,又问:“送同学?”
“嗯。”
林依然把虾仁咽下,才答道:“他刚好今天生日,总要还礼嘛。”
“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林依然转头看着老妈,明净眸子里露出几分质询之色,“您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