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孤煞的名声也不小。那其人到底生得如何?该不会是阎罗手下的牛头马面模样吧?
“姑娘,婢子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好看的呀。姑娘居然也来凑热闹!”灵均嘟囔着嘴。
她并不像灵修一般知晓自家姑娘和靖安侯世子的事情,在她想来,靖安侯世子也就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有什么稀奇的?再说,那孤煞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灵修听了这话,先是抬眼去看自家姑娘的反应,只见管沅依旧是淡笑不语地拿着筷子挑拣凤临阁的点心。
灵修这才放心些许,没有言语。
不多时,马蹄声不紧不慢地由远及近,接着便是人们失望的情绪:这靖安侯世子,乘马车而来,四周帘子遮得严严实实,哪里看得到半分模样?
灵均笑嘻嘻道:“这下好了吧,什么都看不到,大家得失望了!”
“你见过靖安侯世子?”管沅突然问。
灵均摇头:“当然是没见过,不过婢子也不觉得稀奇,京城的公子哥而已——”
话还没说完,管沅就指着桌上几盘点心对灵均道:“这几盘点心他们做的不好,你去找他们小二,让他们按我说的方法做……”说着便叮嘱了好些,“……等看他们全都做好了,你再回来。”
灵均心道:自家姑娘从不挑食,怎么今天对凤临阁的点心也颇多微词?
她没有多问,按吩咐去了。
灵修不禁开口:“姑娘叫灵均去做这些,有什么用意吗?”
管沅摇摇头,半晌才说:“她性子直爽,我怕让她藏心思反倒害她坐卧难安。而且,她也不想见靖安侯世子呀!”说着又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灵修掩唇惊呼:“姑娘要见——”后半截话还没说出来,雅间的门已经被敲开。
盛阳站在门前,看着楠木桌边托腮的女子。
天水色的长裙曳地,一双银白的刻丝鸳鸯绣鞋若隐若现;孔雀蓝的穿丝芙蓉绣袄,领边的一圈白色风毛极显俏皮;青丝盘绕间简洁地簪了一支玉色芙蓉钗,映衬得侧颜愈发秀雅温然。
一别数月,此刻再见,他胸腔中充溢着不可言传的悸动。而看她依旧安好,依旧如故,他仿佛又从悸动归于心安。
许是窗外的阳光有些耀眼,刺得他竟生出几分泪意。
那一刻,他陡然想弃了京城,弃了纷繁复杂的朝争,与她相守在此,从边关的风沙里,走到云冈的古迹下,走过一世长安。
不过,他亦知,这不是她对他的期望。
生而肩负责任,他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