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双眼在烟尘中熏地血红，眨动着，揉搓着，猫着腰随着战友的前进而前进。有时会有陈旧的土木跌落震下，砸到他们的钢盔，有人只会把盔檐扯地更低，也有人会抬起头寻找着出处，隔着机械瞄具，在空洞的阴影后，似乎也有一双通红的眼睛在注视。

子弹飞溅，雾气中明亮的枪焰戛然而止，痛苦的嚎叫伴着朵朵盛开的菱形焰火在更浓稠的雾里回荡，但刚才那声冷枪又在别处升起，此起彼伏。暴雨将将才歇，烟雾久久不散。

夏小源眯着眼睛，他身边只有几个卫兵，透过望远镜看到了几百米外的巢穴。

那栋不高、很宽、垮了半边的“大垣”。那座吞噬了他小半个战斗群的废墟。

一而盛，二则衰，三则竭。他不打算三天内拿下了，他要今晚就拿下！在所有人疲惫之前，找出那头畸形人狼！灭了它！

“告诉炮兵，压住所有缺口，有一头蜘蛛冒头！我叫炮长去填！”夏小源说道。

烟雾继续释放，严严实实地包围住了士兵们。四连的尖刀步兵班冒险从地下管道进入，成功打穿了巢穴地下部分中一处，正在继续向垮塌那侧的地下室突进，现在整个巢穴都快化为彻底瓦砾了，所有的变异兽必然要跑向最坚固的地下巢。

掘开它！杀光它们！

81毫米迫击炮和老旧的75毫米野战炮不足以击垮击伤经过脂束加固的巢穴，但直接安放炸药可以，直接用步战车撞可以，直接凿开柱子更可以！

那就放开打吧！左右都是废墟，何惧其他？

步战车加装了铲角，连续遭受数天轰击的巢穴像推积木般倒塌，少数未曾逃出来的变异兽被速射机炮打做肉沫，步兵们按照指令挖出钻孔，填进炸药，起爆。翻出一间间地下室或是未倒塌完全的房间，然后喷火。

道道十几米长的火龙烧进蜘蛛洞，瓣状的火花彤红彤红，从破碎的窗棂、门框中涌出。

枪声骤然密集，烟雾拦不住喊杀声与搏斗声，一队队士兵像离开大河的溪流，涓涓汇入到烟雾之外。泛滥的雨水在这儿已没到了脚踝，脚底下，尽是冒着气泡的翠绿色烂泥。

“误炸！”

“打掉它！”

呼号格外悠长，一头衔着炸药包出来的人狼闯进了人群中，爆炸声消逝在更密集的震动声，只是短短几刻，灰水化作了血水。

掀起的气浪几乎拍到了夏小源脸上，他听着步战车“呜轰”着恍如猛兽中伏的哀鸣，他看见步战车车长、那个陵海来的大个子，摔出车外。

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