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旁搬过一把圆凳,赵才谢过坐下。萧皇后问:“赵大人不陪皇上作诗观景,怎么来看哀家了?”
赵才道:“回禀娘娘,方才见娘娘晕船,略感意外,所以放心不下,故而前来探望。”
萧皇后微微笑道:“你给哀家当了多年的太仆,哀家有习惯哪里能逃过你的眼睛,既然有话,不妨直说。”
赵才站起身来,双手作揖,言道:“裴仁基投降、张须陀战死,冯孝慈阵亡,官军节节败退,东都洛阳朝不保夕,微臣以为必须早回关中,死守二京。”
萧皇后问:“既然有此远见,赵大人为何不谏言皇上?”
“皇上最烦别人进谏,满朝文武无人敢言,纵观满朝,唯独能被皇上所敬重者,唯有皇后娘娘。所以娘娘你要为天下大计着想啊。”赵才道。
萧皇后沉思许久,迟迟不语,赵才道:“两日之后,陛下将宴请百官,我与关内群臣联名上奏,请求陛下返回东都。只是担心触怒龙颜,担罪不起。”
萧珺道:“陛下若是动怒,哀家愿为劝阻。”
“全仗娘娘!”赵才谢了萧皇后,便起身退去。
话说又过两日,隋炀帝摆下酒宴,大宴群臣,文武官员两边分作,隋炀帝与萧皇后共坐上位。隋炀帝把盏言欢,百僚举杯附和,君臣互敬,一团和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臣赵才起身,对众人言道:“如今江东政通人和,殷富一方,而两京之间,盗贼频起,臣请陛下挥戈北上,一扫阴霾。”
突发此言,四下无声,“嗯?”隋炀帝已有酒力,乘兴之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虞世基道:“微臣以为,此时不可北上,不如迁都建康。”
赵才问道:“两位皇孙孤守二京,危在旦夕,难道还要让陛下继续在江东各地游幸么?”
只见隋炀帝眉头一皱,把酒盏往桌案一放,正要开口,萧皇后赶忙言道:“陛下,臣子兴起,不如让他们畅言一番,论论这天下大事。”隋炀帝本想训斥赵才几句,听皇后这么一劝,压了压心中火气,反到沉下心来。
赵才见皇上不语,底气又足了几分,说道:“东都洛阳苦苦死守,西京大兴钱粮紧缺,满朝文武不进忠言,大隋半壁江山备受煎熬,臣以为陛下应提兵北上,救援两京。”
虞世基道:“中原如今正在混战,可见帝气不足。如今陛下降临江都,此乃帝气东移,就当在江东定都,坐东朝西,以窥天下。”
“什么帝启东移,一派胡言!”赵才和虞世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不休,隋炀帝无奈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