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平日温和婉顺,突然动怒,着实让众人一惊,宇文述更是把心提到嗓子眼。萧皇后厉声问道:“天下盗贼何止上百万,你欺上瞒下,欲盖弥彰,有何颜面对满朝文武?”
“老臣有罪,老臣该死。”宇文述赶忙跪地请罪。
“哀家是妇人,不问朝政。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作思量吧。”萧皇后站起身来,甩袖而去。宇文述无地自容,只得长跪不起。
回到馆驿,宇文述本来一路奔波就身体不适,这回被萧皇后一顿训斥,更是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陪护一旁,只见老父亲这次病,是旧病新病一起犯。有气无力的宇文述见两个儿子都在,微微说道:“速命兵部发檄文讨贼。”
宇文化及问道:“父亲征战一生,难道这次真的害怕盗贼了?”
宇文述摇了摇头,孱弱说道:“老夫天不怕、地不怕,岂能怕盗贼?我是害怕萧皇后的枕边风。”
“父亲连皇上都没怕过,怎么会怕皇后?”化及问。
“唉。”宇文述道:“后宫妃嫔何止三千,除了当年的宣华夫人,至今无人能撼动萧皇后的六宫之首,在皇上身边非比寻常。”
“哦?”宇文化及道:“未想到萧皇后竟是这般奇女子。”
智及也说:“萧皇后若是不饶,事情倒是麻烦了。”
宇文述道:“当年杨素难逃皇后参劾,如今也轮到老夫了。即日起闭门谢客,老夫不再出门。”由此之后,宇文述不见任何人,罢朝称病。这才是:
岁岁载载混忠奸,一顿呵斥破晚年。
杨素诡计难逃死,宇文阴险难寿延。
在行宫住了几日,隋炀帝一连数日不见宇文述,觉得蹊跷,对萧皇后随口说道:“多日不见宇文述,也不知病情如何?”
萧皇后言道:“中原混战,宇文述想必是为国担忧,操劳过度。”
“宇文述是朕的心腹大臣,不能漠视不管,朕必亲自探望。”
萧皇后心想,宇文述善于逢迎,歪心眼极多,便说道:“陛下亲自探望,宇文述反倒会诚惶诚恐,心中不安。”
“那就派皇子杨暕,代朕探望。”
“杨暕身为皇子,整日肆意妄为,还是让他好好留在行宫,免得招摇是非。”
隋炀帝摸了摸头,心里没了主意,问道:“依皇后之见。以为可派何人前往合适?”
萧皇后道:“不如派个女官前去,好生慰问,以示关怀,宇文述必会安心养病。”
隋炀帝大喜,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