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了多久,二叔才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知道明天就是先祖大祭赶回来祭祖,如今苏家人丁不旺,那些不孝子孙早就没了影子,也不知道在外面是死是活呢。”
二叔顿了顿,转眼盯着苏文举看了好半响,看的苏文举心里发毛,随即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这些年你的事儿,我也都知道些,经常托村子里的人去城里打听你小子的事,前几个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死在那个犄角疙瘩里面了呢……”最后声音越说越低,看着苏文举不断的念叨:“如今回来老就好,回来老就好啊!”
苏文举仔细听着,心中顿时觉得不是滋味,这些年饱受他人冷眼,没想到还有人真心关心自己,心中温暖不少,二叔没有子嗣,人虽说很严厉,但从小就对他特别好,如今听见老人这么说,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二叔眼睛虽然花了,耳朵可不背,听见苏文举的抽泣声,两眼一瞪,哭啥子哭,你二叔我还没死呢!我们老苏家的男人从来就没有哭的,当年我们老苏家就是从这走出去的,从什么地方跌倒,就给老子从什么地方爬起来,遇到点事儿就哭哭哒哒的,像什么话。
被二叔这么一吼,苏文举赶忙抹了眼泪,嘿嘿干笑了两声,岔开话题,问道:“二叔,三叔呢?这些年还没有三叔的消息吗?”刚刚问完,苏文举就后悔了,二叔和三叔之间的矛盾,他多少知道一些,一出口,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沉闷了不少,说完之后就低下头不敢向三叔那边看了。
二叔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苏文举眼中全是慈爱:“你小子不要瞎想,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如今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二叔我还想着多活几年,哪有闲工夫想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还想看着你娶媳妇呢!”
苏文举心头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自己二叔,老人隐藏在眼底的痛楚哪里又是一两句话就能放下的,当年分家之后,二叔就隐居来到这里,这些年也从未踏出过一步,可想而知,当年的事情对他有多大的打击。
要说起当年那件事情,苏文举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的,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这家主的位置就没人坐了,按照他二叔的意思,肯定是子承父业,家主的位置理所当然就是苏文举的,但当时苏文举也就十岁出头,他三叔心中不平,闹到最后分了家业,也造成了苏家的分崩离析,经过这么几十年,苏家当年的风光,现在怕是早没多少人记得了。
随着屋中油灯“滋”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