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儿被叫到山里,又先后被谢安推下断崖。那崖,没有高到摔死人的程度,她短暂的晕了一会儿就醒了。
然后……
然后见到了家里最小的妹妹,小雨浑身都是血,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哭,小雨都没反应。
大姐觉得天都塌了。
那位少爷抱着小雨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大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一度觉得谷小雨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见到她了,看着她在佯装没事,大姐的心都要疼得裂开了。
“小雨……”
她握住妹妹的手,抬眼便看到一张不知人间疾苦的脸。
门边,十五六岁的少年比寻常人高一些,穿的是锦衣华服,笑得阳光,长得俊逸。但那笑不达眼底,水汪汪的眼眸更是月下的黑水,凉到刺骨。
只一眼,大姐就能看出隐藏在笑脸下的警告。
“我是在山上跑的太急,跟羊倌儿一起摔下去了,”大姐握住谷小雨的手,无比肯定的道,“是我自己摔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全是我们自己乱跑才倒的霉。”
说是这么说,但这么说也太怪了吧?
谷小雨心头的异样还没存留多久,被大姐紧紧握着手,一迭声的询问打散。
“没事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已经好了,”谷小雨笑呵呵的撒谎,问她感觉怎么样,“还有羊倌儿,他怎么样了?我们可真倒霉到家了,唉。”以后在也不敢带他们进山了。
“他也没事。”
尤其是跟小雨身上的伤比起来,他们这点伤真什么都不算。
大姐的心太酸了,门口谢安的视线也让她倍感压力,好在高氏回来了。
谷小雨一走好几天,高氏少不得埋怨她一顿,发现她脸色不好。
“饿的!”
谷小雨撒谎不脸红的道:“我就是脚扭了下,谢安非得让我去他们药铺看看,我就去了。但城里的饭菜哪儿有娘做的好吃,我想着想着就憔悴了。”
“瞎说!”高氏嗔怪,知道她这是哄自己呢,但能说能笑能有什么事?
“怪不得不是走前穿的衣裳了,”高氏拽着她,上下打量她的新衣,“好看,以后娘给你多做几身一模一样的。”
“行。”
谷小雨被扯住的胳膊把腰上的伤拉得疼死了。
人在门口听郝贵说话的谢安不住的朝她看,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脸慢慢沉下去。
“你大姐摔那么厉害,你又不在家,我都快担心死了,”高氏拉着谷小雨朝灶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