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空气中隐约有着霹雳的爆破声,人群来来往往,每个人的神情是如此萎靡,却又紧蹙着眉头,这种状态像极刚搬运过重物而得不到休整,疲惫和苦闷无从发泄。
图姆紧了紧手中的矿泉水,把它塞进怀中,低头撒腿从屋檐的阴影下冲了出去,像是一头栽进了雨幕,狼狈不堪。
图姆穿过长长的广场,在一顶巨大的伞布下立住脚跟,他用手从他黑炭般的脸上抹了把汗,转身扶住铁车的围栏。
“见鬼,老头子!你觉得这里是摆摊的地方吗?”他努力大声质问,但喊出来的声音依然有些喑哑。他口渴的不行,但不会轻易喝一口水。
图姆是蒙都机场的保安,这是他上班的第一天,临行前他的母亲还一直叮嘱他放下身份,这是个不错的差事,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因为这份工作而娶到一位贤惠的妻子。但他依然提不起什么精神。他是退伍的特种兵,他觉得自己吃了一遍所有肉体和精神上的苦楚理不应得到这样的一份简单差事,他觉得也许自己能是个不错的教官,从而继续待在军营里,而不是这样傻傻站着。
温度高的可怕,乍得的温度一下子升了上来,沙里河和洛贡河没有了,只留下干裂的河床。乍得湖的水位也正以一个可怕的速度下降,水价已经比油价贵了,图姆觉得,如果在持续一个星期的高温,人们将不再在意手里的黄金与资产,非洲中部将成为人间地狱!
“为什么不能?”车后的老人缓缓转身,白布长衫上的脸如那皲裂的不成样的河床,深陷在“河床”中的眸子是灰色的,瞳色中微微泛白,下巴上的几根白胡子如河床上残存的稀疏零星的杂草。
“眼睛有病就去治,一把年纪是儿女尽孝的时候,而不是在这装活死人!”图姆心中愈发燥闷,这个老人根本没意识到他是在机场广场前摆摊,铁车上只有几个干瘪的烙饼,如此天气做这种买卖根本就是疯子的行为。
“死了死了,儿女都死了!”老人站了起来,他偻佝着背,甚至没有车那么高,他声音比图姆还要喑哑,却仿佛是在嘶吼。
老人推着车缓慢地离开。
阳光又打在他的脸上,图姆觉得火辣辣的,不仅仅是这阳光,他意识到他做错了什么。
他跑上去想帮助老人。
“图姆.萨其托!”声音从后面追了上来,叫住了他。
“是!”他看着老人背影渐远,只得往回走。
“那人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问他,他的胸前挂着工作证,挺着肚腩,应该就是同事嘴里说